為他決定從此不再說話了,他說:“你為什麼救我呢?”
七王爺摸摸鼻子。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唐靜軒會意,或者自以為會意,認命的低下頭。
“那個,”七王爺道,“你不會想替你族中人報仇吧?先說好哦,只要有一點那個苗頭,我也就保不住你了。”
“罪人雖不才,也飽習忠孝之訓,”唐靜軒苦笑,“唐家如此行徑,應伏天誅,罪人身在唐家,未有絲毫察覺、未有片言諫阻,理應同罪,何仇之有,又何報之有。”
七王爺這大道理聽起來還真是……還真是特麼的有道理!竟叫人無言以對。他安慰並且提醒道:“總之你在這裡先住著吧。別多想,好好保重。但也別亂來。不然我怕保不住你。”
唐靜軒懂了。或者自以為懂了。他咽一口口水,跟七王爺確認:“聽說王爺從不強來……”
七王爺一時壞心起,特別想逗他:“我不是強來的人。我強來起來不是人!”
唐靜軒面如死灰。
七王爺張開雙臂,直接就抱上去了。
唐靜軒當時的感覺:除了不知道怎麼辦、還是不知道怎麼辦,此外竟還有種莫名的酥軟……
七王爺跟他講悄悄話:“我告訴你,我是為什麼救你哈——”
全部說完之後,唐靜軒的反應,據說是在屋裡毫無聲息的坐了很久,直到晚上,他的房間也沒掌燈,也還是沒聲息。
七王爺向雲舟轉述這件事時,雲舟本有要緊話待問七王爺的,先放下自己的話頭,對著他凝了凝:“王爺告訴他,是我要救他?”
“沒啊!”七王爺叫屈,“我還怕不夠亂嗎?跟他說這個幹嘛?”
“那王爺——”
“我就跟他說啊,他跟我是一樣的人。”七王爺道。
七王爺告訴唐靜軒:咱們都是受。
只能承受,不能進攻的物種。
唐靜軒覺得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他要好好消化一會兒。
七王爺不能進攻,所以可以和蝶笑花作手帕交。他幹不掉蝶笑花。
而唐靜軒……
雲舟自己低頭想唐靜軒。
她也聽說唐靜軒婚後跟張綺兒不合,但還以為那是因為唐靜軒心裡有她。
她也想起在酒甕裡跟唐靜軒一起進了桃源秘窟,唐靜軒極盡守禮。那時她還以為這屬於他的君子風範。
別說雲舟了,連唐靜軒自己都是這麼以為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雲舟皺眉問:“王爺何以見得?”——憑什麼你說就是真的。雲舟和唐靜軒自己的看法都不算?
七王爺那臉上的篤定,就像釀了一輩子酒的邵老頭,談起邵家香言何以一年一熟:“一看我就知道啦!再一搭手,就更確定了。”
敢情還是書上說得對:“無他,但手熟耳。”對一件事感興趣,哪怕是這種事情,天長日久的堅持下去,也能成個專家。
唐靜軒在不點燈的房間裡坐了整整一個晚上,終於還是同意了七王爺的見解。他悲摧的發現自己確乎不像是個攻——如果世界上的雄性生物一定要分成攻、受這兩種型別的話。
“你是怎麼接受的呢?”唐靜軒不敢置信的詢問七王爺,然後狼狽的更正:“罪民是說,王爺——”
“怎樣都好,”七王爺寬容的揮揮手,“也沒辦法的嘛對不對?是這樣,那就這樣啦。”
說到這裡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合適。他以前是個受,那是因為他沒遇到他的心上人!既然遇見了,而且心上人又是個女人。他忽然又能做了。儘管只能跟這麼一個人做……哎哎,這才是最妙的地方。對不對?他從生理上都不得不忠於這一個女人了。這才叫天造之合。
“哦。”唐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