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裝病騙皇上、而置國家大事於不顧的女人。就像七王爺不會背一篇稿子去哄皇上一樣。
所以寶景侯府,是武侯一等府。七王爺則是最有地位的王爺。
崔珩抬舉誰、不抬舉誰,向來分得很清。
雲舟是明白人,聽七王爺說了一句,就立即自責:“瞧妾身都胡說了些什麼。”
七王爺道:“不過邊境是有些緊張,胡戎太囂張了一點,急調雲劍兄過去,是想打個漂亮戰,徹底懾服他們,好保長期平定。你不必憂心。”
就是說,不是勝負未知,而是勝得艱難點和漂亮點的區別,那麼雲劍和餘秋山面臨的危險都很小,不必太過擔憂。
聽起來是可信,雲舟仍催著七王爺,攜她去送雲劍一程。
她是未嫁女兒身,一個人不便行動,要去哪裡,只好託人帶著,如絲蘿要附於喬木。
七王爺性子再不靠譜,但佔了一個“爺”字,也便是喬木一類了。森林中生態就是如此安排,叫人奈何?
有了周蘭芝之後,七王爺還真沒想到要去送送雲劍,聽了雲舟提醒,才冷汗涔涔:“應該的。應該的。”
他要送雲劍,因他一直欣賞雲劍,即使有了周蘭芝,這欣賞並不更改。
但他從來沒有真正愛上雲劍。
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哪怕是再忙再緊張的時候,也會想起他。再無聊的事也會肯為他做。遠遠的看著背影也好,也想去送送他。
於是七王爺攜著雲舟,驅馬車上了京北的山頭,在一個天然可作瞭望平臺的小平地上停下來,周遭設了屏障,隔絕了平民過來騷擾的可能,下人呈上粒Ю椋�饈且恢置比鉤た燒仙淼謀蚊薄s泱閭嬖浦鄞魃希�緩缶砥鴣盜薄�
雲舟見到了山口的軍隊。
排成三縱隊,隔幾十人為一段,每段的人都按個子從高到低排,看起來像一段段的排簫,倒挺順溜的。服裝穿的是朝廷統一軍裝,新舊很難講——如果說一塊衣服從布做成衣服後沒人穿過就是新,那這些衣服是新的;如果說過了幾十年、顏色變得老舊可疑的衣服是舊衣服,那它們就是舊的。它們被地方繳納上來以後,一直壓在庫房中,猛可的出頭見了天日,晦暗的臉色還沒緩過來,仍有點像與時代脫了節的幽靈,連累他們裝扮的主人,精神頭兒都打了折扣。
他們人與人的間距保持三到五步,但是步伐不夠整齊,似乎走得比較隨意,沒有受檢閱時那麼氣派好看,而且,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啊,當然雲舟這輩子也沒機會見過多少軍人,除開血洗京都皇帝親自檢閱那次不提……
去遙遠的北方打戰,還要打大勝戰,人數卻不如皇帝站出來時滿坑滿谷的儀仗隊那麼多?裝備啊武器啊什麼的看起來也沒有那次華麗?雲舟沉下臉。這國家很多事項根本荒唐,她也知道。但荒唐到置雲劍於險境,她就看不下去了。
“四姑娘想什麼呢?要不跟小王說說?”七王爺看著雲舟的臉色,很好心道。
雲舟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問了:“人不嫌太少?”
“京中軍力要守衛皇帝,本來就不能給他,再說京中子弟也不高興出去,都是有頭有臉、有門有路的,誰去刨這團老根呢?浮餘的給他千兒八百,已經很了不得了,虧得雲劍兄自己厲害,蒐羅了些地痞無賴……噯,就是給我們吃了大苦頭那些,一股腦兒的帶出去了,為國立功,地方上也鬆口氣,真真的雲劍兄的本事!——京邊數省也受命出兵力,這個多,加起來一萬多了,敬重聖駕,不能進京,到前邊跟雲劍兄會合,往北去,北邊各省也都有加兵的,那個就更多了,北胡打進來他們先吃虧嘛,知道厲害的,不敢不派足,到時候好幾萬人,說不定能號稱十萬大軍什麼的……肯定看得過。聽說南邊也徵兵,直接解往北邊去,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