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是打戰啊喂!行軍這些人背的武器也實在是少,莫非是都在輜重隊裡馱著?不會像衣服一樣放舊了、中看不中用?
她也知道這一塊歸雲劍自己管,她不該插手。而云劍應該也不是吃素的、就任由別人欺負了去、領一隊雜碎千里迢迢去北國送死。她……
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應該吧。”七王爺撓頭。他對武器懂得不多。
“他們步子也不整齊。”雲舟蹙眉道。比檢閱那夜差得太遠了!會不會京都無賴們根本不堪軍旅?
“太整齊的是表演給人看的,不實用!”這個七王爺懂,他得意的賣弄他在棟勳將軍那兒學的常識“真要走起來,要趕速度,還真沒法太整齊,只要沒人亂說亂笑、沒有太多掉隊的,就是好隊伍了!”說著就歡呼起來:“哎,雲劍兄!”
在隊尾,穿得並沒有多神氣、旁邊也沒有緊緊圍繞著多顯眼的親衛,若非他那匹棗騮駿馬,七王爺居高臨下幾乎認不出他來。
雲舟貪婪的張大眼睛凝視:
沒有穿戴京城那夜的寶鎧。可他本人就寶光熠熠。
以前人們見了雲劍,也知讚一聲翩翩濁世佳公子,絕非池中物,但進了軍伍,他氣勢頓時又不同。好比一把玉劍,只是禮器,你也知道它玉質好、雕工好,但也僅限這樣了,一朝開了刃,那又不一樣講——拿玉作比,也有點不太貼切,玉質擺在這裡,撐死了也達不到鐵器的打擊效果。而人這種東西,從佳公子變為殺人利器,說容易真容易,只在一眨眼間。
穿著普通戰鎧、跨著舊馬的他,就像家常棉布包裹著的一把寶刀。正因家常,上頭托出那一汪洌洌的鋒芒,更有一種切膚的魅力。如輕輕割開了風快的傷。
雲舟此時不知道世界上有人能比她更愛他。她感情沉重到了這種程度,無以復加,連她自己的心都盛不大。
而她自己的心懷,一直以來都該是算深邃、也算堅強的。
偏偏她不能陪在他身邊。
大少奶奶、宛留,也都不能隨軍。雲劍身邊,只有劍影和張神仙等人陪同。
劍影別看五大三粗的,生活能力很強,屬於丟到荒漠丟到深山,他都能像野獸一樣活下來的人物。有他在,可以保證雲劍困境中的基本生存需要。
至於張神仙,千伶百巧,至於卜卦能力,有時靈有時不靈,好歹還有靈的時候。至於卜卦之外,人際關係的處理、牛鬼蛇神的對付,那是連雲舟都要佩服他的。有這兩個人在雲劍身邊,雲舟安慰自己:不用太擔心。
“哎——我送的寶鎧他沒穿!”七王爺有點傷心起來。怎麼說也是交情一場!想他堂堂王爺,儘管有了愛人,還是顧全舊誼,給雲劍送了鎧甲,怎麼雲劍那兒一個水花都沒有?真絕情。
“王爺,寶鎧是廝殺用的,平常穿著太重。”雲舟含笑寬解,“康平將軍一定趕路要緊,先將寶鎧收著,與北胡對陣時再披戴。”
“他也不抬頭看看我們。好歹我們在送他呢!早知道就不送了!”七王爺繼續怨念。
如果這出城的是七王爺,不管誰來送他,他一定會感銘五內,好好謝謝的!比起來更見雲劍狠心了。
雲舟不以為然:“他看不看是他的事。我們送不送,是我們的事。”
“你說世上會不會有一個人,讓他肯抬頭看呢?哪怕違反軍令,他也會看一眼?”七王爺大發奇想。
雲舟對這種假設的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
“蝶老闆!”七王爺靈光一現,拍大腿道,“把蝶老闆帶來試試!”
“王爺!”雲舟再好脾氣,也只能怒目了。
七王爺感覺到逼人的殺氣,往後縮了縮。
雲舟忽而又笑了:“好啊,王爺不妨回去帶來。趕得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