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折磨,”做個鬼臉,“對你很好很好,你會給我什麼報答?那是皇帝都拿不到,而要我來施恩賣好換取的?想必是一個秘密?”
綠星瞪著她的表情,就像見了鬼。
“其實皇帝也根本不用這麼迂迴來對付你。他有的是十大酷刑二十大折磨什麼的,你應該撐不過去的吧。我覺得人類都撐不過去的嘛,你也不用裝硬氣。”林代侃侃而談,“為什麼他不對你使?不可能是憐惜你吧?那麼就是,他對這個秘密、這個答案,也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他不是真的想碰這個內幕。但他又很生氣。所以就把你關在這裡耗著了?”林代道,“所以這個秘密是有關流璃的。我猜得對不對?”
綠星鼓起腮幫。林代想起一個比喻:就好像嘴裡塞進了一個大雞蛋。
林代道:“可惜我來了。我又這麼像流璃。你們都這麼說,我猜我是真的很像了。”
綠星那表情……林代記得那比喻還有後續:好像嘴裡的雞蛋孵出了小雞。
林代很愉快道:“也許皇帝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了。他讓我來,也許是讓我自己發現。不然,也許就讓你直接去酷刑算了。為了保險起見,為什麼我們不跳過那些無聊的感情戲、攻心戰。你直接把答案告訴我算了呢?反正你遲早要說出來的。”
綠星張大嘴——比喻的最後一句總算用上了:那些小雞都嘰嘰喳喳跳出來了。
綠星語無倫次:“可是你、你這個——真你是……”
“不要緊,慢慢來。”林代安慰,“我們總歸有足夠的說話時間的。”
綠星手抓著毯子:“你真跟流美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代聳聳肩:看來流璃並不是一個很讓人愉快的人。
林代很有自知之明。
問題是:流璃有嗎?
綠星正要說出點什麼來了。林代正準備洗耳恭聽。綠星又開始又咳又喘起來了。林代只好幫忙把藥遞給她,綠星還不太高興喝:“我總覺得喝了也不見好。別是不喝還命長些!”
林代撇嘴:“人家要算計你,哪兒不下手了,還費勁燒藥給你呢!”
綠星原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一個人呆久了,難免胡思亂想,鬧個脾氣。林代嘲得她沒脾氣,她也就喝了。林代還得把她喝完的碗放到外頭去,讓別人收走。綠星在床上幽幽道:“你其實長得沒有流美人好看,但是比她刻薄。”
林毓笙在心海中不服氣,一句遞一句的話翻湧上來。林代一句都不採納,叫林毓笙歇著去。
林代會吵架,但只在必要的時候。好看不好看、刻薄不刻薄,有必要吵嗎?吵贏了難道有一兩銀子拿嗎?她只催綠星:“說正經的。”
綠星陷入回憶中:
以前她叫綠奴。綠星這個名字,是那個女人改的。流璃。多古怪的名字。把她名字也改得這麼怪。綠星其實寧願自己叫綠奴。
但她要承認,流璃生得美。太美了。這麼美的人好像天生有權力任性。但是真奇怪,這麼任性也不快樂。身上穿著霓裳,心中卻蒼然如大漠。綠星記得她就這樣美美的、慵倦、而厭煩的對著一屋華麗陳設,喃喃低語:“——綠星,怎麼會這樣呢?所謂……”
美人還沒問完,就有虎狼似的宮人衝進來,押流璃去受審。流璃是美人,總算算有身份的,所以他們還有點忌憚——哦,應該叫“她們”吧。綠星牽牽嘴角,這個人不過是老宮女,還有去了勢的太監。這些人配稱一個“他”字嗎?
這個地方,有資格稱“他”的只有他一個人。
她們押她去見他。
她們冰冷的,維持著基本的客氣,但獠牙已經露出來了。流璃如果踢騰一下,她們就有了藉口,得以不客氣的衝她亮爪子了。讓綠星佩服的是,流璃根本不給她們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