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我就著昏黃的月光望過去,不由一愣。看他黑紗蒙面,不見面目,身姿卻柔美曼妙,凹凸有致。他是個女的?
正想著,那女子在空中轉折了一下身體,將劍一揮,再次撲上來。那劍體如水,看上去好生眼熟。
“秋水”?我忽然想起來了。秋水如劍,人如秋水?這女子是秋水?
武林中年輕一代使劍女子並不多,使快劍而且如此出眾的就更少,況且還有這一柄與眾不同的劍。
劍如其人,人劍如一,那天鯤捉弄她之後,我依稀知道,秋水馭劍是武當的風景,也是武當少年一代的驕傲。
更何況,她和我愛上的是同一個人。
女人對這些事情是不可能不敏感的。
我幾乎立刻斷定,是她。
我這個人有個又傻又倔的個性,思維中從不帶有仇恨和攻擊性。也許在別人看來,有些古怪吧。
我只是覺得,既然凡喜歡她,我自然不願讓她受到傷害而使凡傷心,因為如果凡傷心,我也會難過的。
所以,認出她是秋水之後,我也不點破,只是一味退讓,以求自保,想隨時找個機會脫身便罷。
但這小丫頭卻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見我退讓,更是下了狠心,劍勢一輪快過一輪,直讓我閃躲得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我,不由感激鯤的料事如神和未雨綢繆。
自我康復之後,他便將自己在北冥海水中浸淫得來的“游魚身法”悉數傳授給我,督促我天天演練,還時常前來抽查考核,直折騰得我踢被子的姿勢都有了游魚的影子。那時候我天天叫苦不迭,罵他殘暴沒人性。如今,若不是這厲害的游魚身法,我已經在秋水的劍下死了十次八次了。
游魚身法雖然精妙,我卻是第一次實戰中施展,原本想抽空將地上的毒針以內力吸引,從後偷襲,使秋水分神它顧,我好趁機脫身。誰知機會稍縱即逝,隨著秋水的速度不斷加快,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分身乏術。
正在我暗自焦急之時,背後勁風又起。糟糕!真是物漏偏逢連夜雨,一個秋水已經讓我難以應付,又來一個,難道非逼得我動手不成?
我硬起心腸,看準秋水的劍式來路,用如意環輕輕一格,只聽“倉”的一聲,如意環金光大漲,一時間竟連我的身影都籠罩其中。
好機會!我側身,移步,後退,立即將兩人合擊之勢化解。我就在那金光晃眼的一剎抽身退走。只一縱,便如鳥投林,遁入林中藏匿起來,順便忙裡偷閒的檢視手腕。
好個如意環,果然是峨嵋至寶,我原以為與削鐵如泥的秋水寶劍以硬碰硬,多少會有損傷,所以一直捨不得用它來格擋,誰知現在仔細一看,竟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時,本欲從我後面偷襲的那人大約已來不及收回招式,手中武器與秋水劍撞個正著,只聽到金鐵交擊之聲,還夾雜著一聲嬌呼。
之前我和秋水照面,只是一味退讓,尚未交手,是以除了腳步聲和招式帶起的風響,沒有其他響動。如今連續幾聲金鐵交鳴,在靜寂的夜裡煞是驚人,林中飛鳥走獸盡皆遁走,一陣“撲簌簌”亂響。
我怕再逗留又有更多敵人出現,惹來一堆麻煩,便顧不得細看,趁著這一陣亂響,飛速離開。
我沒有走回原路,而是多了個心眼,溯溪而上,在秋水的來路上伏了下來,以土隱之法將身體藏在泥土之下,用面板吸取土壤縫隙中的空氣,然後開啟天眼。這一是想碰碰運氣,看能否看到秋水從這條路返回;二是躲藏起來,避免在原路返回時遭遇可能的其他埋伏。
我總覺得,如果是武當設圈套襲擊,一定不會如此簡單,多半留有後著,與其處處防備,不如靜觀其變。
正想著這前前後後的一番驚險經歷,就聽一陣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