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鄉的土更親。說句實話,本年雖從武,在東北軍中,曾參加直奉戰爭,雖然是軍閥爭戰,但都是國事,就好像兩個兄弟反目打架。過後還都是家裡人,沒什麼太深的忌諱,也許有一天,又是好兄弟,還是能夠坐到一個桌上喝酒的;畢竟是一個祖宗嘛。可是這小日本兒現在對咱中國虎視眈眈,尤其對咱東北更是垂涎三尺,侵佔的野心越來越大,讓人覺得焦急呀!
柳秉壯:參謀長,有咱東北軍守著,小日本兒沒那個膽兒。
邱本年:不一定吧,這就好比餓狼見了肥肉,它是非要拿命來試一試的。
柳秉壯:參謀長,你有什麼話要吩咐?
邱本年:話倒是有一句,很簡單,秉壯,假如有人要來搶咱的土地你讓嗎?
柳秉壯:借他個膽兒!老子就是死,也得拉他去見閻王。
邱本年:好!還是當年的柳秉壯!沒軟!好,不說了。兄弟就此告別。
邱本年上馬。與柳秉壯拱手。
870、冬日。晚景。關家大院。大柱房中。兩盞油燈掛在牆上,金秀坐在火炕上為大柱縫被子。
大柱喝得醉熏熏的進來。
大柱醉眼朦朧地看著金秀。
金秀嗔怪:大柱哥,咋喝那麼多酒?
大柱:金秀,你給我縫被。
金秀低頭幹活:今兒個晚上不是出酒嗎?你咋回來了?
大柱:金秀。
金秀:瞧你喝的,再這麼喝酒,我就告訴四姨去。先坐一會兒吧,還有幾針就縫完了。
大柱坐在椅子上,雙肘拄在膝上,兩手捧頭:金秀兒。
金秀一邊幹活兒,一邊說:幹啥!有話就說,喝這麼多酒,身子不要了?
大柱:金秀,我想說句話。
金秀生氣地:說吧。
大柱:金秀,我醉了,可是我心沒醉,金秀,我不糊塗。
金秀:誰說你糊塗了?我是生氣你喝這麼多酒!
大柱:金秀,我跟你說點兒心裡話吧。
金秀:那就說,說!當個醉鬼好受哇!
大柱:金秀,我沒爹沒媽,我都不知道我姓啥,打我記事兒,我就要飯吃。
金秀:要過飯咋啦?現在不也長這麼大了,吃了百家飯,不也長得結結實實的?!
大柱:金秀兒•;•;•;•;•;•;
金秀一笑:哥,你今兒這是怎麼了?
大柱:我就是想叫金秀兒,想叫金秀的名兒!
金秀笑起來:隨你,你愛叫就叫,沒人兒跟你醉鬼一般見識。
大柱:金秀兒,我要飯要到這兒時,那是幾歲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夥兒說我是九歲。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會兒幾歲,反正我那會兒飽一頓,餓一頓,長的小,跟七八歲的孩子們差不多,大夥兒就這麼才說我是八歲。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那會兒幾歲。
金秀:幾歲能咋,都過去的事兒啦,老想那些傷心的事兒幹啥?
大柱:金秀兒。
金秀掩口笑。
大柱:金秀兒,你不用笑,我心沒醉,你聽我說。
金秀:我聽,我聽!
大柱:後來我要飯要到這龍崗縣城裡,四姨收養了我。四姨、你爹,也是我四姨、我爹。拿我當親兒子一樣看待。這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人不能忘恩哪!沒四姨、沒爹、我可能早就餓死了,凍死了,餵狗了。
金秀停了手中的針線:大柱哥,你今兒個是咋的啦?快別說了。過去的事兒,想他幹啥,越想越傷心!
大柱:金秀兒,你別攔我,這話我憋肚子裡十多年了。我得說。
金秀: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