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筷試試,可一口也咽不下。
“娘,你是擔心爹爹了嗎?”畢子忽然問道。
卓姬點點頭,幽幽說道:“不知道你爹怎麼樣了,看,”她剛想說將軍,馬上改口,“看聶先生模樣,你爹定是出了什麼事!要不,怎麼會有人要加害我們呢?”
“娘你放心,爹一定不會有事的!”畢子絕不信自己的爹爹出事。
“但願……噓──”卓姬忽然制止畢子說話,側耳聽起來鄰桌閒聊,因為話語中有皇上,好像還有武林盟主的事,那幾人一看便是皇宮中之人。
“你說也是,死了活該,這麼好的皇上還去行刺,哪還有天理?”
“即便是有血海深仇,再等一年也行啊,皇上無太子,馬上就要退位了……”
“可憐這武林盟主,剛剛當上沒幾天,就一命歸西,真是作孽。”
“聽說他帶去的人逃跑了,估計也活不了幾天。”
“不是太后娘娘帶走的那個新盟主麼?”
“你想想,身為盟主帶著刺客暗殺皇上,哪能活得下來?對了,再等幾天就知道了,據說皇宮令老盟主繼續執事,如果長此以往,一定是將那新盟主賜死了!”
…………
卓姬的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原來如此,相公定是帶著聶將軍行刺皇上被識破,聶將軍逃了出來,相公被困在宮內生死未卜,可是聽將軍言道對不住自己的相公,那一定是凶多吉少,行刺皇上哪還能活?
相公為什麼要行刺皇上?
就在這一瞬間,卓姬痛不欲生,同時憤怒無比,心底竟萌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殺了皇上,一來為相公完成心願,二來為自己的夫君報仇!
“你們胡說──”一轉眼,畢子已經跑到鄰桌旁邊,他大致聽明白了意思,是自己的爹進宮行刺不成。
一個小宮侍剛要抬手給這小兒一巴掌,立刻被領班喝止:“住手!”隨即使了個眼色。
那宮侍回頭一看,一個潑婦模樣的人正虎視眈眈瞪著自己,心裡明白過來,當街妄議宮中事,鬧大了,會挨板子的,紛紛瞪一眼小兒,隨即轉身止住話題。
卓姬牽著畢子進入客房,立即蹲下身子,抬手撫著畢兒的小臉,“畢兒,要記住,”她想起聶將軍的囑咐,“自今日起,我們母子要更名換姓,將來你長大了,為你爹完成未了心願,我就叫文姬,隨你爹姓,你便叫萌兒,那也是你的名字……”
“萌兒,萌兒……”畢子小心地點著頭,不斷重複著自己的新名字。
“若是有人問你爹是誰,”卓姬禁不住又眼含酸淚,“你就說,就說已經故去了,不知道叫什麼……”
“我爹沒死!”畢子堅決說道。
“我知道,”卓姬不再爭辯,“但是眼下只有這麼說,很多人知道畢子是文圖之子,這樣才安全些……”
“是,娘!”畢子趕忙伸出小手擦拭著母親的眼淚,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孃親從未哭過。
是夜,卓姬在眼淚中驚醒,如果那宮內人所言屬實,說不定相公此刻已經屍骨不存,多年來,自己早已是夫君的影子,從那火難中逃生,便再也沒有分開過,文圖從未嫌棄自己,始終如一呵護關愛著,雖再無夫妻之實,可仍然令她心滿意足,哪怕是高居武林之首,也從未表現出厭惡之意,即使後來看中了郡主,那也是人之常情,絲毫沒有怠慢自己。
無數的惡夢始終折磨著卓姬,一直到清晨渾噩中醒來。
卓姬決定要去尋郡主,哀求她收留自己,撫養畢子長大,教導他尋機會殺皇帝,為文圖報仇!因為她從聶將軍的言談舉止中察覺到,相公已經被宮中擒拿。
母子二人折身而行,意圖返回原來的客棧尋找郡主,半路上卻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