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律例,依罪當斬,若要去求你,你如何定奪?”
殿官聞聽此問跟著緊張起來,這般問題可超出了考問才女的範疇,剛要去提醒,臺下已經傳來了聲音。
“回大人,即是太子妃,怎麼能去過問朝中之事?”她想起叔父的教誨,“還有,大人將民女送進皇宮做了太子妃,再去尋太子妃徇私,豈不是自尋罪責?”媛姬機智地避開了曾珂的為難。
曾珂大悅,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傳令,紅城才選擇媛姬入宮,後面的女子就此遣散吧!”
殿官作難起來,後面可是有官員的眷屬,哪怕走走形式也成,畢竟媛姬是個地道的民女,未等出口,曾珂已經站起身來令道:“著媛姬入府,明日本官親自護送進京!”
“遵命,大人!”殿官悻悻走出去,胡亂地詢問一番,再也不去聽回答,以不適為由將眾女遣返。
文圖如釋重負,既然曾珂嚴命媛姬入宮,自然會引起皇上重視,再有太子與媛兒的淵源,應當是不會出現意外,再度步入竹林,走向那柱摩挲了不知多少次的高竹。
林中的空氣好像清爽一些,蟲鳴鳥叫也不再那麼刺耳,但是走到信竹下,還是茫然起來,竹節上毫無物件,不會埋在地下吧?
文圖俯下身來,一點點撥弄起溼土來……
他忽然想起金庸大師筆下的楊過與小龍女,人家一等就是十六年,自己才六年,便成這等模樣,況且還是在異世界,只要活著,將來就是夫妻,如若非此,果真等上十六年,自己不成瘋子才怪!
你個臭婆娘!文圖渾渾噩噩起來,失去朝夕相處的媛姬,又是隻身一人,不知道還要在恭旦帝國多少年,符柔再不歸來,可真要崩潰了。
“你……還在等嗎?”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這是幻覺嗎?文圖的手忽然停住,這是符柔的聲音!
他不敢動,分明感覺到背後有人!
拼命呼吸著,甄別著那氣息,是符柔!
他猛地躥起來,轉過身去,的確是活生生的符柔立在那裡!竹傘下,映麗人,滴滴欲落,含羞弄人。
“你?!”符柔大吃一驚,眼前的男子怎麼會是文圖,我那神采奕奕的文圖哪裡去了,“你……”
“公主!”文圖艱難啟齒,尷尬萬分,驚喜一下子蕩然無存,“定是文圖的模樣嚇倒公主了吧,請公主恕罪!”
確實是文圖!符柔悲傷難耐,沒想到文圖竟然為自己折磨得如此滄桑,扔掉竹傘,撲到文圖懷中,嚶嚶哭起來,好個傷心,嘴裡不斷重複著:“文侍官放心,本宮再也不會離開,放心……”
綠竹下,傾衷腸,葉合草低風涼,可有天上童子,凡塵伴做嫁郎?青叢內,訴心傷,雲飄霧羞穗香,若存土中媒老,人間許配嬌娘……
“為何這一去竟是六年,難道東土中有事嗎?”文圖不禁問道。
符柔脫開文圖,抬起手把摸著他的臉龐,令那晝夜不止的思念化在指尖,悽悽答道:“沒想到回到家土便一病不起,想派人來告,又怕你擔心,再者不知能否痊癒,也曾想令你放棄;半途中,驚聞皇兄與太子險遭暗難,便加快了步伐,沒想到你仍在這裡傻傻候著……”
兩人互訴往事,符柔聽到媛姬一事,驚叫起來:“果真是大智若愚,你以為這樣母后就會同意嗎?他會想著法子將媛姬逐出宮的,太子若是曉得了,反倒弄巧成拙,傷了祖孫的情分,看樣子這丫頭到底是不錯,可是他並非平民之女,而是侍女出身呢!”
文圖猛然驚醒,自己與媛姬叔侄相稱,早已忘記了她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極有可能傷到太后、太子與媛姬!
對,公主!
文圖驚愣之中瞧向符柔,符柔也是抬手指向自己,兩人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