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踉蹌,對易天行大聲道:“邱晨呢?老夫叫他把守此地的!”
易天行徐徐道:“他下水去尋找蒙長老去了。”
耶律紅花心腸雖硬,想起蒙術的忠心,亦不由一軟,哼了一聲,將此事略過不提,轉頭朝共霆怒吼道:“還不替老夫召集門中弟子!”
共霆嚇得一哆嗦,連聲道:“是,是。”轉身飛奔而去。
易天行望著共霆的背影道:“共長老的本命蠱在前輩手中吧。”
耶律紅花漠然道:“那是自然,否則老夫怎麼會讓他輕易離開?”
易天行譏諷道:“原來這就是前輩將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本領。不知道對瘴琥有沒有效?”
耶律紅花怒道:“少在這裡說嘴!老夫一穩定門中局勢,便會著人全力搜捕烏頡祿和瘴琥這兩個叛徒,不勞你費心!”
易天行冷笑一聲,不再進言,岔開話題道:“在下想找間靜室給澹臺姑娘療傷,還望前輩給個方便。”
耶律紅花洪聲道:“老夫現在在召集門人,各個房間應該都空著,你先隨便找間房子用著。如果有人阻攔,以你現在的蠱術,尋常蠱宗弟子根本不能傷害你,你不需要顧忌他們,當場擊殺可也。待老夫整頓門戶,再替你們安排。”
易天行笑道:“現在前輩重掌門戶,在下若與蠱宗弟子發生衝突便不好了。”
耶律紅花哼道:“老夫已經以蠱宗宗主身份召集門人,不按時集合的,便當以叛徒處死,你動手跟老夫動手差不多,不必客氣。”
夜深人寂,糜豪坐在昏黃的油燈下,聚精會神地閱讀著渭州流傳甚廣的兵書《司馬策》。忽然窗外黑影一閃,糜豪立生警覺,大喝一聲,雙腿一蹬,身體向後仰去,同時擲出兵書。一片寒光耀眼,一個蒙面的黑衣刺客人劍合一,疾刺糜豪前胸,森森劍氣,令糜豪如浸寒潭,一股涼意順著背脊直衝頭頂。
劍刃及身,糜豪驟然將身體一側,頓時血花四濺,從前胸至肋下劃出一道血槽,深可見骨,糜豪慘哼一聲,一掌劈向刺客脈門。卻被那刺客仗著刁鑽靈活的身法輕易避過。
碰的一聲,大門被猛力踢開,在那刺客繼續施展辣手之前,住在隔壁的方長恨與王二柱已經聞聲趕至。方長恨一面大聲呼喊,一面將手中鐵棍化作一條烏龍,向那刺客攔腰掃至。王二柱亦揮舞著鋤頭,沒頭沒腦地砸向刺客。
那刺客暗呼可惜,飛身一躍,揮劍往棍尖一點,借力遠遁,落在三丈開外,勢如閃電般隱沒於茫茫夜色之中。
方長恨與王二柱正待追擊,耳中便傳來糜豪虛弱的聲音:“別追。”
方長恨急忙來到糜豪身邊,拉住糜豪劃破的上衣,猛然撕開,露出糜豪被鮮血染紅的上身。方長恨見到傷口,雙眼頓時紅了,一面從懷中拿出金瘡藥給糜豪敷上,一面嘶聲道:“為什麼不讓我追?”王二柱卻呆呆地站在旁邊,完全不知所措。
糜豪笑道:“其實我可以不用受這麼重的傷。”
方長恨聞言一愣,然後輕聲道:“你又何苦?”
糜豪冷冷地道:“我們花的時間太多了,此次遭人暗算,雖然危險,卻也是我們難得的機會,正好利用。”
方長恨皺眉道:“刺客似乎不像寨中的人。”
糜豪笑道:“絕龍寨多是本地山民出身,關係簡單,只有黃通曾經擔任武官,難保沒有結交幾個好手。嘿,如果沒有猜錯,黃通終於沉不住氣了。只要我們……”
方長恨扶著糜豪躺到床上,打斷他的話:“你好生休養,其他的事情我來辦。”說到這裡,目光中透出濃烈的殺機:“無論誰傷的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門外一陣喧譁,孟山帶著幾個親信衝了進來。孟山尚未進屋,便怒喝道:“什麼人吃了豹子膽?敢傷我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