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鄙夷道,“這樣沒有情意擔當,我說著都噁心!只是眼下還有幾件事兒,我們姐妹不好與太太說,因此想請你給太太遞個話。”
“姑娘只吩咐我就是。”錦繡急忙說道。
“大夫看了三嬸的病,只說是拖日子了。”四姑娘若有所思地轉著手上的金鐲子,似在考慮一般,沉吟道,“這事兒,不能叫七妹妹知道,起碼現在不能。”
若是七姑娘如今知道這個,只怕病上加病,一下子死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一天的功夫,三房竟成了這樣,錦繡只覺得心裡淒涼。
“我明白,必叫下頭管住自己的嘴,絕不叫七姑娘為此事傷神。”錦繡急忙說道,卻有些猶豫道,“只是這事兒,瞞著也不是個法子。”
“待七妹妹好些,我們姐妹自然會徐徐告知。”四姑娘便含笑說道,“必不叫太太為難的。還有一事,”她斂目道,“二姐姐的親事,如今大姐姐在張羅著,我瞧著已有了七八分的眉目。”見錦繡也點頭,她便皺眉道,“這親事極好,只是若是三嬸此時沒了,二姐姐就要守孝!”說完,目光筆直地向著錦繡看來,見她果然露出了思忖之色,這才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錦繡本就通透,聞言便知道四姑娘的意思,只含糊道,“我只與太太提醒一下,只是究竟如何,二姑娘自有三老爺與三太太做主,不是我們太太能隨意置喙的。”別看大太太管家,可是真插手侄女兒的親事兒,也是有些逾矩了。
“你只與太太說,我們就阿彌陀佛了。”閨中的女孩兒到底不好與長輩說親事的問題,不然六姑娘自己便去與大太太說了,何苦饒個大圈子請錦繡開口。說完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你是個妥帖的,我也不怕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她苦笑道,“大姐姐保的媒,應該是□□不離十能定下來了,只是我聽說那一家的歲數比二姐姐大上不少,急著成家生子。若是二姐姐再耽誤三年,親事不會變,可若是多出個妾室庶子,我們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說到底,再是國公府,也沒有叫人家老大不小沒給兒子的。
若真是那樣,二姑娘過去了,只怕就要艱難。況且二姑娘雖然如今好了許多,可到底軟弱些,沒個主意,誰又能日日照看她呢?
“姑娘顧慮的是。”錦繡便嘆道,“只是,誰知道會有這樣一出呢?”三房真是能作,作成了如今這樣,三老爺簡直是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統統地坑了一遍。
“三嬸拿藥吊著,一時還能挺過去。”四姑娘只是笑笑,望著七姑娘的屋子,低聲道,“我們姐妹,從小一同長大,情分是記在心裡頭的。”她說著這個,就感到臉上冰涼,用手一抹竟是滿手的眼淚,急忙側過頭去,慢慢地說道,“你瞧瞧這府裡頭,三姐姐自己非要鬧,我也不去說什麼。只是七妹妹何其無辜?我只想著她這一回……”說到最後,已是說不出話來。
“七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錦繡雖這樣安慰,可是想到若是三太太沒了,不管三老爺會續娶個什麼樣的妻子,她與五少爺便已是沒孃的孩子。到時有了後孃就有後爹,三老爺如今便不把孩子放在心上,到時候只怕就更是無情了。
“只盼著這樣了。”四姑娘嘆息道。
之後的幾日,大太太便彷彿是住在了曉月居一般,親自照顧病重的七姑娘。到底身體底子好,慢慢地七姑娘的高熱便退了下去。雖還是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到底眼底有了活泛氣兒,錦繡也跟著大太太照顧,連著幾位姑娘都不錯眼地看著,七姑娘便漸漸見好。
“叫伯孃與姐姐們擔心了。”這一回好容易有力氣說話,七姑娘見連大太太都消瘦了不少,便嘶啞著嗓子說道。
“只要你能好,這些算什麼呢?”大太太見七姑娘瘦成了一把骨頭,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