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不喜歡你不重要,我喜歡你就可以了。”
“她對我有意見是不是?”我直接明白問。
舒馬茲楊看著我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所以你知道可能會有這種情況。你為什麼還要帶我來?”
“因為她是我母親。我一定要將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那麼,你是不是也計畫將我介紹給你父親?”我隨口問。
沒想到舒馬茲楊點頭。“我是這麼打算。不過,他現在常年住在日本,必須另外安排時間。”
我吸口氣。“如果,他也不喜歡我,那怎麼辦?”
“無妨。我喜歡就可以了。”
舒馬茲楊那“自大”“傲慢”“無所謂”的模樣,這時看來,不曉得為什麼,真教人窩心。
“你先進去吧。我補個妝,馬上就過去。”趁著沒人看見,我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走到化妝室,正要推門進去,裡頭傳來細碎的說話聲,斷續的,不是很清楚。我凝神聽了,聽出是多麗絲和蘇菲兩姐妹。
我猶豫起來。聽見蘇菲說:“我真不懂,舒馬茲夫人明知道瑪琳姑姑和布林克曼夫人都不喜歡東方人,怎麼還邀請我們來,做這種安排?”
啊,原來。我有些明白了。
多麗絲說:“要那女孩知難而退吧。你看瑪琳姑姑和布林克曼夫人那麼不客氣。”
“原來!唉!我不明白,舒馬茲楊先生為什麼不肯復出,他要是肯重新站上舞臺,不知有多少人會為他瘋狂。他這樣自甘淪落,真教人惋惜。更不明白的是,他怎麼會看上那個東方女孩,那麼不起眼……”
我悄悄退開。說真的,我也不懂,也有和她們一樣的疑問。
可以說,我對自己缺乏信心。不過,這不是“信心”就可以說明的事。
回到座位,財務顧問史密特先生不斷說些他到各地旅遊的所見所聞,企圖讓氣氛活潑起來。我也很配合,他有問,我必答,也不再回應布林克曼夫人偶爾丟擲的一兩根隱形的刺。
項莊舞劍,項伯起舞翼邦。一場“鴻門宴”,到底還是讓我全身而退——應該說“幾乎”。
吃完飯,客人都離去,舒馬茲夫人留舒馬茲楊和我過夜。舒馬茲楊回絕,舒馬茲夫人像也在意料中,望我掃一眼,說:
“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吧。你們的事,我不贊成。理兒小姐,你不適合我兒子,你跟他不相配。”
“我也沒指望你會贊成。晚安,母親。”舒馬茲楊牽了我。
但我沒他那麼從容。當面被人指陳和舒馬茲楊不配,尤其對方又是他的母親,畢竟是不好過的事。
“你做什麼事都要這麼任性?當初勸你別跟那個日本女人來往你也不聽,消沉了這麼久又不肯振作,現在又想重蹈覆轍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如果知道你在做什麼,就不會回絕慕尼黑歌劇院的邀請和瑪琳夫人的贊助了。”
“那是兩回事。時間晚了,我們要告辭了,晚安。”
“等等,阿薩斯——”舒馬茲夫人阻止說:“我還有話要說。你如果真要跟理兒小姐,我也不反對,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舒馬茲楊與我對望一眼。沉聲問:“什麼條件?”
“重新創作,回舞臺。”舒馬茲夫人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很有重量。
“辦不到。”舒馬茲楊一口回絕。
“就算是為了理兒小姐,你也不肯?”這一招借刀殺人,舒馬茲夫人實在太厲空口了。
舒馬茲楊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不看我,語氣僵硬說:“不管任何理由,我都不會再上舞臺。”
“聽到沒有?理兒小姐。”舒馬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