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頁瞬間染上一片墨漬,安瑞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謝崢卻沒搭理他,這墨漬似乎沒染到對面,那位自稱「佩奇」的傢伙依然在飛快的寫字,唰唰唰的,又是一大段。
太能嘮了。
謝崢忍不住捏眉心——動作一頓,他皺眉看向紙張。
同樣的筆墨,墨水暈染對方看不見,他寫的字對方才看得見?
謝崢看向擔憂的安瑞:「過來,你在紙上畫幾筆。」
安瑞茫然,卻不妨礙他聽令行事。
對面的「佩奇」依舊在唰唰唰地寫字,對安瑞的筆畫彷彿完全看不見。
謝崢瞭然。看來,只有他親自書寫的內容,才能傳到對面。
他重新拿了根乾淨毛筆,蘸墨落筆:【你不用抄《禮記》了?】如此
打他開始寫字,浮現的墨字便停了下來,他一寫完,對面立馬接話:【第一次聊天,不能冷落了新朋友。你說對吧狗蛋】
老天爺是怕他人生太枯燥,給他找點樂子的嗎?
算了算了,他還是去演武場活動活動身子吧。
精神飽受折磨的謝崢扔下毛筆,朝低頭不吭聲的安瑞道:「弄個火盆過來,把這些廢稿燒了。」
「是。」
遠在蕪縣的祝圓則神清氣爽,等了一會兒都沒看到蒼勁墨字再出來,她愉快地收起寫滿字的紙張,團起來,扔進火盆。
完事,現在可以專心抄《禮記》了。
線上交鋒第二回 合,謝崢ko。
第二天,祝家車馬齊備。想到他們來到蕪縣後還沒怎麼正兒八經地逛過縣城,張靜姝乾脆把一家大小都帶上,一起出門去。
她抱著祝庭方跟姨娘銀環坐一車,祝圓跟祝盈坐一車,加上丫鬟下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逛街去。
不說祝盈如何興奮,祝圓這種沒見過古代世面的土包子也是興致勃勃地扒著車窗巴巴地往外看。
官宅前邊的路鋪了石板,出了官宅拐上大街,路就變成了土路,兩邊的瓦房鱗次櫛比,行人漸多,喧囂入耳。
宛如博物館裡塵封多年的畫卷緩緩展開,古樸又鮮活,遙遠又虛幻。
祝圓彷彿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幢幢影影,若隱若現,與面前場景交疊映襯。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這裡是現實還是想像——
「姐姐?」
祝圓倏地回神。眼前還是塵輕揚的土路,還是束髮長衫的行人,還是低矮的瓦片平房……不是想像,也不是古畫。
祝圓輕哂。罷了,都過來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可糾結——
「姐姐!」
袖子被拽了下。
祝圓回頭,對上祝盈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她們一家子都長得不錯,祝圓原身有些嬰兒肥,前段時間大病一場,臉上肉肉少了點,這美人坯子的味兒就出來了。
祝盈小小一隻,又白又秀氣,這麼委屈巴巴看著祝圓,登時把蘿莉外表、老阿姨內在的祝圓給萌化了。
她連忙轉回來,問怎麼了。
祝盈嘟起嘴:「你都不理我。」
祝圓忙道歉:「是姐姐不好,剛才走神了。」馬上找補回來,「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麼好玩的?」
祝盈立馬開心起來,巴拉巴拉就開始跟她講剛才看到了什麼。
祝圓暗樂,小孩子就是好騙。
不過說了幾句話,車架便停了下來。
倆人立馬停住話頭,面上都是忍不住的興奮。
「大姑娘,二姑娘,到了。」夏至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接著就是車門被開啟。
祝圓率先出去,不等夏至送上車凳,直接蹦了下來,把車邊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