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半個月,謝崢都沒上門解釋個一言半句,憋不住的淑妃才把人叫過去,結果又被氣了一頓,這才借著由頭罰他抄了十遍《禮記》……
總之呢,這麼大的事,自然逃不過承嘉帝的眼,只是在他眼裡,謝崢此舉算得上雷厲風行、治下有方,壓根沒放在心上。
如今謝崢走到哪兒,別的不敢說,太監宮女們那都是小心翼翼伺候著的,他自己院子裡就剩那麼幾個人,還全都聽完看完了那天的慘狀,哪裡還敢搞事?
聽他提起這茬,謝崢作勢欲跪:「兒臣懲罰太過,萬望父皇見諒。」
承嘉帝擺手:「沒有怪你的意思,是得震懾震懾這幫狗奴才,省得一個個不知道誰是主子。」
謝崢停住動作,垂手聽話。
「不過,你這脾氣也忒大了點,哪至於全部杖斃了……裡頭好歹還有你母妃給你安排的人。」
謝崢依然沉默。
承嘉帝看了他一眼:「你這性子真是越發不可愛了。」雖然以前也不多話,也比現在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好。
恰好安瑞端著茶進來,他順勢掃了眼,想到什麼,開始四處張望,發現屋裡只有一名太監後立馬皺眉,「你這院子現在少了足有一半人了吧?不打算補上嗎?」
謝崢漠然:「足夠了,人多了是非多。」當然,這只是場面話。
他只是名未成年皇子,宮女太監這些,沒有主事妃子給他安排,他如何新增人手?想到他那裝聾作啞的母妃,謝崢心裡冷笑一聲。
承嘉帝皺了皺眉:「要是有事,連跑腿的都找不齊。」
謝崢垂眸不語。
承嘉帝瞅他一眼,想了想:「行了,回頭我給你送幾名幹活的。」
謝崢自然不會推辭,甚至跪下謝恩。有了承嘉帝的插手,他院子裡起碼不會有旁人的眼線。
至於承嘉帝?呵,偌大後宮,哪裡沒有承嘉帝的眼線,倒不如坦坦蕩蕩把他的人收進來,博得好感。
承嘉帝過來也不光是為了下人之事,他是來聽聽謝崢對潞州的一些想法的。
倆人在書房裡聊了近一個時辰,承嘉帝才離開。
沒多會兒,謝崢院子便接到旨意,偕同工部侍郎陳正浩、員外郎張惠清前往潞州修理堤壩。
隨同旨意而來的,還有福寧宮賞下的四名太監、四名宮女。
恰好養傷的安福也回來了。
謝崢乾脆把他跟安瑞叫到跟前。
「你倆是皇祖母給我留下的人,看在皇祖母份上,我自會對你們高看一眼。」他倚坐在高椅上,漫不經心地敲著茶几,緩慢開口。
跪在底下的安福、安瑞恭敬地聽著。
「我不需要你們多會經營,也不需要你們會些什麼陰謀詭計。在我這兒,忠心是第一要務。」謝崢冷笑,「否則,我身為皇子,淘換個把下人是輕而易舉。」
安福、安瑞齊齊打了個冷戰。
「院子裡的下人以後全部交給你們,把人調教好,忠心規矩不可少。若是搞什麼歪門邪道,該罰的罰,該攆的攆,別管他們什麼來頭。」
安瑞這段日子跟著謝崢膽子稍微大了點,硬著頭皮問了句:「今兒皇上送來的……」
謝崢輕哼一聲:「哪裡送來的都一樣,下人就是下人,犯了錯就當罰,無需照顧誰的面子。」
安瑞、安福對視一眼,齊聲應喏。
說完正事,謝崢接著看向安福:「我罰了你,你是否記恨在心?」
安福連忙磕頭:「若不是主子開恩,奴才現在怕是已經草蓆裹身、葬身亂葬崗,豈會對主子有怨言。」他嘆了口氣,「終歸是奴才失職,管著主子的院子,竟然不曾發現……」
謝崢擺手:「你們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