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美女我怕誰
卞梁音換了輕便的禮服,佯作參觀,在會場裡東瞧西看。這偌大的建築物如同牢籠一般,一旦夜幕降臨,便會關閉所有來往通道,彷彿與世隔絕,任由這班顯貴縱情享樂。她中途甩掉嚮導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觀察,可不是為了在這兒一遍遍的繞圈子。誰來告訴她,這裡的房間跟走廊為什麼都長一個模樣,完全傻傻分不清好嗎。
長廊盡頭的橫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卞梁音迅速躲進暗處。
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個人,他安靜地夾在這支誇張的保鏢團中,挺括的銀灰色西裝襯得他側顏稜角分明。只可惜……卞梁音對著他身下的輪椅嘖嘖感嘆,這麼一個帥哥。
就在一行人漸漸遠去,卞梁音也準備轉身離去,那人接起了一個電話,淳厚的嗓音在碰撞過四周的消音牆後傳入耳中仍舊餘韻未絕,“嗯,我接到‘玫瑰之冠’了,好,我等你。”
卞梁音愕然轉身,小心探出身子張望,果然,剛剛只顧著看臉,現在才發現他雙腿上明明就放著隻手提箱,應該就是“玫瑰之冠”無疑了。
他就是方進生?可資料上沒說他是殘疾人啊。好吧,那份倒黴的資料上其實什麼也沒說。
***
會議正式開始之前,主辦方為來自各國的貴賓們準備了盛大的宴會,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當然不能缺少美麗的女人。卞梁音使出渾身解數妝扮自己,要媚,卻不能風塵,要柔,卻不能嬌弱,要吸睛,卻不能太過招搖,一顰一笑,顧盼生妍。他是喜歡古典的,還是喜歡奔放的?是喜歡東方女子,還是喜歡外國洋妞?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
……好吧,扯遠了。
卞梁音努力將自己想象成同這些人一樣,受到邀約便大方來到舞池起舞,只是話很少,說多錯多,眼睛時不時搜尋著目標。他來的很晚,一出現便有很多人湊上來寒暄,儘管禮數周到,卞梁音卻看出他眼角眉梢都帶著不耐。片刻後,他在僻靜處獨自飲酒,周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許多人來了又走,唯獨一人,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偶爾能博他一笑。
兩人都是出色的男子。站著的麥色肌膚,身材修長,託著一杯PETRUS緩緩晃動,紅酒的波光映入那雙帶笑的桃花眼中,恁是多情。坐著的不笑時眉峰微蹙神色冷峻,笑著時也只是微微牽動嘴角,稍微放鬆了下面部肌肉,然後又恢復如初——霸道總裁的完美翻版。
他倆該不會是一對吧?卞梁音心頭打鼓。
宴會進行到後半夜,燈光逐漸昏暗,樂聲靡靡,氣氛曖/昧起來,人們在周遭似是而非的幻影中逐漸盪漾開來。卞梁音抓準機會,搖擺著腰肢款款而來。
方進生慵懶的骨架子隨著對面女人漸近的腳步重新挺直,兩眼放出光彩,清了清嗓音準備搭話,卻見那女人從自己身邊溜走,貓兒一般偎到和平身邊,白皙圓潤的肩頭貼在那冰塊身上。可愛的小姐,你不冷嗎?
“可以陪我喝一杯嗎?”卞梁音紅唇輕啟,靠他更近,香肩摩挲,繼而貼上鎖骨,再往前……唔,她今天這件禮服領口開的超低……
方進生奇怪,一般跟和平在一起,都是他比較招女孩子喜歡,很少見女人對和平投懷送抱。這種被人晾在一邊的感覺很是不爽。
不知她身上塗的什麼香水,倒不讓人反感,只是這雙不安分的小手令和平皺緊了眉頭。
“怎麼?不肯賞臉嗎?”她或許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急於獻/身,和平一邊抵抗著耳邊呵氣如蘭的攻勢,一邊微微傾斜了身子。
方進生在一旁心疼地看著美人皺眉,在心底直罵這傢伙暴殄天物,上前道:“美麗的小姐,不如我們來喝一杯?”
卞梁音心說這人怎麼還不走,在這兒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