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來的水壺重新掛回腰間,連日來的戰鬥讓她顯得格外憔悴,尤其是那頭銀白色長髮上的光澤都已經消失不見。
艾文還穿著她的動力裝甲,不過曾經光鮮靚麗的銀白色裝甲現在幾乎已經變成了鐵灰色,上面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凹坑和一些擦拭不掉的綠色血液。
克里斯丁乾脆坐到了戰壕裡面,她靠在身後地土牆上好讓自己舒服一些,反正艾文已經過來了,暫時不太需要關注前面的戰線了。
“艾文,有時我真的覺得陛下一直在眷顧著你。”她把自己的機槍拽下來,重新給它換了根槍管。
“是嗎?”艾文勉強笑了笑,沒有後勤主官、沒有通訊主官、甚至連參謀連隊也在那個晚上被獸人給一鍋端了,平時都可以交卸下去的事現在全壓在她的肩膀上,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掏空了。
“是啊。”克里斯丁沒有注意到艾文那種從裡到外透出來的疲憊,她低著頭整理著自己從基地裡帶出來的小口徑機槍,嘴上不停繼續說道,“我每次回憶起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都會覺得陛下一定是在眷顧著你。”
艾文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想出去找一些吃的,你會怎麼想?”
“那也是陛下對你的眷顧,要不你怎麼會那麼巧地跑出去找吃的?”
艾文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她明智地岔開了話題,因為在那個夜晚大家都失去了很多,所以她不想再揭克里斯丁的瘡疤,“克里斯丁,你有注意到嗎?”
“注意到什麼?”克里斯丁對艾文的問題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艾文在指什麼,她於是抬頭看著艾文問道,“我注意到了很多,你指得是什麼?”
“獸人。”艾文朝前方的陣地指了指,從被放棄的第一道戰壕到兩人存身的第二道戰壕之間短短一百米的距離裡,獸人的屍體填滿了每一個空隙,她相信自己現在只要走出去,恐怕一直走出這100米都不會讓腳踩到堅實的地面。
“獸人?”克里斯丁從地上爬起來順著艾文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幾名穿著著動力裝甲的姐妹正在那裡來回翻找著什麼。她知道那幾名修女是艾文的個人扈從,艾文賦予了她們在戰鬥的間隙負擔起收回戰死姐妹們屍體的任務——這是一個光榮的任務,因為每個死亡的姐妹都是經由她們的手回到大家中間;這也是一個艱鉅的任務,因為每找到一具屍體,都會付出一份淚水和哀傷。
“你難道沒有發現它們之間的不同嗎?”艾文手指下移,指著兩人面前的屍體問道。
“你是在說……”克里斯丁說道這裡突然在想:如果李明翰在這裡他會如何回答?
‘媽的,一樣的亂哄哄惡臭撲鼻而且還骯髒不堪。’
想到這裡,克里斯丁不禁笑的眯起了眼睛,不過隨即這笑容就被它的主人收了回去,即是因為在此刻確實不該露出笑容,也是因為心中突然泛起了對那個男人安危的擔心。不過克里斯丁很快就把對李明翰的擔心替換到了多娜身上,並且讓自己認為她確實是在為多娜的安危而愁眉不展。
“我就這麼好笑嗎?”艾文無奈得抱怨道,她像是一個男子一般用手撓了撓頭,一副憨厚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不是在笑你。”克里斯丁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因為一些回憶感覺到好笑罷了。”她怕艾文追問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才會發笑,根本沒有給對方接話的機會,繼續接著說道,“你是說這些獸人的部落標識?”
艾文確實想問的,不過發現岔開的話題被克里斯丁引回來之後,只能無奈得回答道,“是的,你有沒有數過?”
克里斯丁用可愛的哼哼聲回答了艾文的問題,她當然會注意這再明顯不過的問題了。
這時艾文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地圖來,這張地圖不但上面有了幾個彈孔,而且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