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哪個裝蛋白糊的罐子裡了!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標嗎?’約翰操縱著李明翰視線中的運動感應器,讓那些藍色絲線在這張紙上面的每一句話上都加上了一條下劃線,這些下劃線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嘲笑李明翰的符號在那裡閃爍著,‘你要做的是去探查那個採礦基地為什麼失去聯絡,而不是在這裡玩三流的偵探把戲。’
李明翰張口正想要反駁,約翰卻不容他再說什麼,‘你不覺得你已經本末倒置了嗎?你現在的目標不是去查抄那些翫忽職守計程車兵也不會回味那些早該被遺忘的豔遇,而且找到答案。’他在李明翰眼中投影出了整個星球的俯瞰圖,‘我們的答案在那裡。’一個紅點在伊摩沙海岸上閃爍著,與那個採礦基地的座標幾近重疊,‘而不是這裡。’綠色的亮點在王座市的座標上閃爍著,像是在嘲笑著什麼。
“但是我要知道那裡的情報啊,不知道情報我怎麼去?你知道我感覺……”
‘感覺?你又在炫耀你那些無聊的所謂的預感了!’約翰嘲笑著李明翰突然出現的軟弱,他在李明翰眼中投影著一幅幅的照片,那是賽柏加上李明翰所看到的,也同樣是他所經歷的,一幅幅的照片和活動的影響讓他想起了那些勇敢,那些無畏。
‘我還記得在降落賽柏加之前你告訴我的,你告訴我那裡有你所不能割捨的一切,為了她們你甚至願意犧牲生命!’約翰的聲音明明還是那樣的機械平板一成不變,李明翰此時聽來卻覺得那平靜的聲音像是醞釀著一次恐怖爆炸的死火山,‘那時候你告訴我你預感到了危險嗎?那時候你有預感到危險嗎?或者你該告訴我……’約翰停頓了一下,他等待李明翰消化完之前的問題後才緩緩問了出來。
‘如果那時你預感到了與此時一樣的危險,你還會不會下去?’
‘回答我!’冰冷機械的語言此時化成了沉重的巨錘,伴隨著每一個單詞在李明翰耳邊響起,鏗鏘作響的敲打著他遲疑的心,敲打著他退縮的心!
‘回答我!當時你可曾遲疑?當時你可曾害怕?’
“我……”李明翰不由自主得低頭看向酒杯,淡黃色的酒液就像是一面老舊的鏡子,讓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容顏,模糊的平面像是他內心中的遲疑和恐懼。
“我在害怕嗎?”他輕輕得問著自己,又像是在問約翰,“我是害怕了嗎?”他抬手輕輕按壓著臉上的傷疤,“我在怕什麼?”
‘你怕死!’約翰在他心中咆哮著,像是把他扒光丟進了寒風中。
約翰受夠了李明翰的遲疑,他受夠了對方的區別對待,憑什麼他為了那幾個在他看來根本沒用的修女就要賭上一切,到了他這裡卻連追尋答案都要推三阻四,甚至還要先來看看老情人才願意去。
“我怕死?”李明翰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臉上的傷疤和白色的眼球,“不可能。”他低聲反駁著,無力的聲音像是在詮釋著他的狡辯是多麼的蒼白。
是不可能嗎?
約翰的話並沒有響起,可是那脆弱的心絃卻被輕輕撥動著,堅硬的心房被開啟露出的是蒼白軟弱的內在,自我否定和對未來的恐懼同時折磨著李明翰的內心,只留下黑暗中挑起微笑角度的紅唇。
李明翰明白,拋卻了他強裝出來的堅強和冷漠之後,留下的那個‘自己’,真的就是那個怕死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怕死,從一來到這個星球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怕死的,是個怕死鬼。
他同樣知道自己並沒有那些人所描述的那樣勇敢,也從來沒有過無所畏懼。
或者換一個方式來說,他從來都沒有否定過自己是怕死的,恰恰正是因為他內心的恐懼才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既然害怕,那就幹掉所有讓他害怕的人!
可是持續不斷的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