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攤子?”克里斯丁並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她總是能抓住對方語句裡的漏洞或者是關鍵詞,所以她此刻更像是一個審問者。不過這在李明翰看來卻沒有什麼,他此時迫切的需要一個人傾聽他的聲音,迫切的想把心中的痛苦說出來,這樣會讓他感覺好受一些。
“是啊,一個爛攤子。”他抬起手想扶住自己有些疼痛的額頭,最後抬到一半的手臂卻無奈的落了下去,就像是一個被抽去了骨頭的皮囊一般癱在椅子裡。
李明翰這幅頹廢的樣子讓克里斯丁覺得自己想要衝上去把他狠狠抱在懷中,瘋狂地吻掉對方臉上半乾的淚痕,輕聲安慰著他,讓他不再哀傷。
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站在原地不要真的如同心中的想法或者該說**一般衝上去抱住面前的男人,理智和**的戰鬥讓她渾身僵硬,像是一段木頭一般豎立在李明翰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漸漸地她看向李明翰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緩慢移動的手臂指向了腰間還染著鮮血的鏈鋸劍,她把這歸類在了對方對她所施加的心靈影響上,可是心中的理智卻又告訴她,她認為的一切都是錯的,面前的男人只是一個想要得到安慰的可憐人,並沒有對她做任何事。
“我不知該怎麼告訴你……”要不是李明翰的胸口還在起伏的話,克里斯丁會以為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裡面裝了個留聲儀式的死人皮囊。
“老師他……”這個詞像是突然注入那皮囊的能量,讓裡面折服的靈魂有了生氣,李明翰木然的雙眼突然變得銳利,相對來說狹小的房間裡掀起一股靈能風暴。直面李明翰的克里斯丁額前的亂髮被化成實質的風暴吹到了腦後,並且她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走在荒原上的旅人,因為她此刻無論身心都變得冰冷無比,並且臉上還被寒風吹得如同刀割一般痛楚。
“老師他就是這樣!”李明翰的聲音變得高昂尖銳,揚起的左手閃耀出致命的光芒。
劈啪!
一記閃電越過克里斯丁的面頰燒焦了幾根髮絲劈在了她身後那具早已死透了的焦屍上,“他就這樣幹掉了二嘍囉!”李明翰抬手又是一記閃電劈在了他旁邊的屍體上,“三嘍囉也這樣被幹掉了!”
克里斯丁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比起這個早已有了不可挽回的結果的訊息來說,她更加關注的是自己的心裡為什麼會有想要擁抱面前人的古怪情緒,這情緒伴隨著面前人情緒的突然失控,像是被攪動的啤酒上的泡沫一般越來越多。
理智與**的戰鬥讓她需要投注更多的精神來控制自己的**,內心不斷的掙扎讓她額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滴滴汗珠。
“看,還有大嘍囉!”李明翰離開了那張椅子站了起來,伸直的左臂越過桌子指向克里斯丁腳邊的那堆灰燼,“老師他直接控制了大嘍囉的心智,讓他自己把自己給燒成了灰!”
“看!”他又在自己眼前畫了一個圈,“這一切都是老師做的!老師來了這裡做下了這一切!”
還沒等克里斯丁對他語句中再明顯不過的推脫之意表現出鄙夷的情緒時,他便自己推翻了自己剛說出口的話,“不……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她覺得要是李明翰做下了這一切的話,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指壓在了鏈鋸劍劍鞘的搭扣上,李明翰的瘋狂讓她覺得危險,而危險則必須消滅在無可控制的興起前的萌芽中。
但是內心中的掙扎讓她的動作慢了半拍,也給了李明翰說出下一句話的機會。
“是為了我……老師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克里斯丁的手指最終停在了搭扣上,縱然明白自己只要輕微抬一下手指就可以開啟搭扣,動動手腕便可以抓住劍柄,一瞬間就可以把面前這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