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她和我們的審美不太一樣,她能看上的姑娘我哥都看不上,可是我哥看上的姑娘她都能挑出毛病來。”
“哦,我明白了,”許莘點頭,選了箇中性詞來修飾,“就是說她挺有主見的。”
“那是太有主見了,”杜屹北很無奈,“像我表姐,就是蔣明波的親姐姐,人家和男朋友談得挺好的,就是被我大姑生生拆散的!其實我大姑也是為了我表姐好,她怕我表姐嫁到農村婆婆家會吃苦,所以極力反對她嫁給一個農村出來的小夥子。當然那人我是沒見過,不過我覺得換了我媽是不會這麼強硬的。”
許莘點點頭:“你家是知識分子家庭嘛,應該還是挺開明的。”
“其實我爸挺迂腐,還挺保守,”杜屹北好像卯足了勁要給許莘講解自家的人物特徵,優缺點綜合介紹以增強全面瞭解,“不過還是比較尊重我的,找女朋友這件事,當然最後還是我說了算。”
許莘奇怪地看杜屹北一眼,她當然猜到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心裡也確實有幾分欣慰——這麼資優的一個青年才俊,能對自己說這些話,其實也是一種肯定了吧?雖然她也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會看上自己這個不年輕、不水靈的候選人,不過,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作為一個二十八歲的大齡剩女,其實依然可以迎來明媚的春天?
可是對杜屹北其人的瞭解到底還是比較少,許莘說話很謹慎:“在我家,我爸媽也是很尊重我的意見的。”
杜屹北很高興:“其實這樣最好,看看我表姐就知道,父母雖然是一片好心,有時候也不一定有英明決策。說到底,過日子的是你自己又不是別人,還是自己的判斷最重要。”
話說到這裡,許莘已經完全明白了——杜屹北這完全就是一種近乎“兜底”的聊天方式了,因為對普通的陌生人或者一般的朋友,這種家庭生活類的資訊近乎隱私,壓根沒有拿出來聊天的必要。
她有點不太能相信自己的好運氣——難道,真的還能讓她遇見一個自己覺得不錯的人,而恰巧對方也覺得她不錯?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她覺得有點恍惚。
直到又一個電話打來,在杜屹北接電話的剎那,許莘聽到一個似乎在哪裡聽過的稱呼:“曼琳姐,你饒了我吧,我又不是110,沒有查失蹤人口的能力……我知道,可是我這次真的沒有私藏我哥……不信你去找啊!行,我給你我家的鑰匙,你要是能在我家裡、我宿舍裡找到我哥,我明天陪他去相親還不行嗎?”
絮叨了幾分鐘,杜屹北終於嘆口氣結束通話電話,看著許莘抱怨:“我表姐,估計也被我大姑逼得快瘋了,跟個警察似的,一個勁問我我哥的下落。我看她就是被我那個警察姐夫給影響的,看誰都像嫌疑犯。”
“可是,你好像不僅僅是嫌疑犯,”許莘盯著杜屹北看,“你明明就是同案犯!”
“嘿嘿,”杜屹北樂了,“多虧我聰明,給我哥找了個秘密藏身的地方,是我同學出國後委託我幫他照看的房子,那裡我姐肯定找不到!”
“哦對了,”許莘靈光一閃,“你剛才說,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誰?我姐?”杜屹北看看許莘,“蔣曼琳。怎麼,你認識她?”
“她在哪裡工作?”似乎,記憶中有碎片,一點點拼接到一起。
“原來在人事廳,現在在省政府,”杜屹北好奇地問,“你認識?”
人事廳、蔣曼琳、當警察的丈夫、苛刻的母親……記憶的碎片終於拼成一塊斑駁卻也清晰的拼圖,許莘倒抽一口冷氣——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管大哥的前女友不就叫“蔣曼琳”嗎?那麼,那個嫌棄管桐是農村出身的女人,豈不就是蔣曼琳和蔣明波的媽、杜屹北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