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兒神色一凜,道了句:“龍田,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莫要忘記,你天一教與我們如今可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你應當知道我們的打算,如今你把這東西送回,究竟為何?”
龍田一臉淡然,不急不徐地開啟那盒胭脂,用手指刮上一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道:“這裡頭,有著西域的泣香粉的味道。泣香粉,泣血蠱最喜之物。”言罷,抬眼看了看薛雪兒,繼續道:“雪兒姑娘手心那根微不可見的紅線,料想母蠱便在你的精血之中,而那子蠱,正候著擇主而棲!”
搖搖頭,龍田感慨地道:“容天南倒是好手段,竟然捨得自己親生妹子踏上這條不歸路,容姑娘犧牲這般大,倒叫龍田佩服不已哪!”
容雪兒怒喝一聲:“閉嘴,你既然知曉我的身份,定然也瞭解我這般做的緣由,你今天把這胭脂送回,莫不是你還有更好的法子?”
龍田笑了笑,道:“我只是不想你這麼多年的隱忍,最後付諸流水而已。環環相扣,這件事情若是出了差錯,那麻煩可就大了!”
容雪兒垂下眼,道:“出了差錯?如今能近得他身的,便也只有那女人而已,”抬起頭,看了看龍田,似笑非笑地道:“我倒是覺得你與那女人的關係匪淺哪,幾番相救,莫不是你也看上那女人了?”輕笑了一聲,掩著嘴角道:“可別告訴我你給那妖孽戴上了一頂綠帽子,這肚子裡的娃,卻是你龍田的?不然的話,我把這胭脂送去,你怎的就那般著急給討要了回來?”
龍田也不動氣,站起身來緩緩走近容雪兒,低聲道:“我們雙方有約定在先,容姑娘又這般拼命,我今夜過來,可純粹是為容姑娘著想。你也知道雲橫熙與向桃花那般親密,只要關乎向桃花,事無鉅細,他雲橫熙都親自過問。你覺得,就雲橫熙的修為,若是向桃花塗抹上這胭脂幾次,他會察覺不到?”
容雪兒一窒,雲橫熙的本事以往她瞭解不多,但時至今日,天下人誰敢小瞧他的能耐。容雪兒不由地道:“若是無法向那女人下手,這天下還有誰既能為我的母蠱所控制,又能近得他身?”
龍田笑了笑,道:“這皇室就這幾個人物,話已至此,相信容姑娘也定能安排妥當,龍某明日便啟程回青城,但願龍某得到天玄劍之日,你兄妹二人,也能順順利利從離世仙宮得到九黎鞭,龍某便靜候佳音,告辭!”
言罷,龍田一個躍身,已經離開,只留下容雪兒站在那裡,一臉的陰鬱。
容雪兒緊捏著雙手,望向窗外,三個月,沁勒將把戰事再拖三個月。這三個月內,她必須成功將子蠱種上,給予雲老三致命一擊,只要雲老三身受重傷,那雲王朝剩下那個大胖子,就不足為懼。
第二日,容雪兒便匆匆忙忙進了宮去。
而桃花這邊,日子如舊,原本想著即將到來的戰事卻遲遲未曾展開。只知道雲二王爺至今安好,雙方雖然都屯兵邊境,卻仍然沒有人率先打破平衡。
只是幾天後,雲妖孽便告訴她他要遠赴西北。沁勒族親自提出要雙方皇室之人一聚商討雲二王爺的價碼幾何,雲妖孽定下了西北的狼牙山為碰面的地點。雖然此去西北,路途遙遠,狼牙山雖然地處西北,地廣人稀,但卻是面向沁勒的一大要隘,雲二王爺領軍之時鮮有踏足那裡,雲妖孽此去,也有整頓一下西北大軍的打算。
不管是妖孽也好,桃花也罷,打從心底,都不願分開來回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是桃花的腹部早已日漸隆起,雖說桃花既不嘔吐也不頭暈,依舊該吃吃,該喝喝,但再怎麼想與妖孽一道共赴西北,最後還是悻悻然按捺下了。畢竟路途遙遠,又非遊山玩水的逍遙事,還是乖乖呆在王府裡養胎。
妖孽出行那天,桃花雙手揪著妖孽的臉頰,跟抓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