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我儘量面帶笑容。
她坐著不動，連眼都沒抬一下，小追不敢說話，躡手躡腳地坐到她的身邊。
我關上房門也坐到她旁邊說，對不起啊媽，事先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那樣，因為……
歌選得很好啊！我媽說。
真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偷偷跑去參加什麼歌迷見面會了……
唱得也不錯！她繼續說，語氣裡聽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對不起。我把頭低下。
為什麼說對不起，你做錯什麼了？她問。
我和小追同時抬頭，睜大眼睛盯著她看。你說什麼！？
為什麼一直說對不起，做錯的那個人不是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叫什麼易瀅的在耍心機，我現在最希望的是……
是什麼？我和小追又異口同聲，我說，只要是媽媽希望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得自己像個英雄。她終於笑了。
阿姨你希望我們做什麼，快說快說，我都要急死了……小追撒嬌地拉著我媽的手臂。
如果那家唱片公司真的籤你，你就答應。
我……
芃芃，你就聽阿姨的了。小追趕快勸我。
是因為生易瀅的氣，所以才要這樣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唱的那首成名曲我很喜歡，你也唱過給我聽，就像評審老師說的，你不用任何歌唱的技巧，用自然的情感結合靈魂，就是你要表達的，而易瀅是她，你是你，芃芃。
所以……
你不是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嘛！小追在一旁鼓吹，然後討好我媽說，放心吧阿姨，她會答應你的，我早說過，你在我眼裡就是一顆耀眼的明星！
不是鳳凰嗎？我問。
在簡左眼裡是，是最美麗的鳳凰！安小追捂著嘴笑。
我紅著臉也笑。
簡左，上次提起約會的那個人吧，是真的？我媽開始對我的感情世界有點興趣了。
不是約會！我再次強調。
那是什麼？小追先替我媽問，怕我罵她，躲在我媽背後扮鬼臉。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我還沒罵已經開始笑出聲來，是啊，如果不是小追在我臉上親上了冰淇淋，如果不是小追餵我吃的那口蜜汁飯，如果不是她告訴簡左我的住址。
22歲戀愛屬於正常。我媽說這句話，無疑是給我一紙解令。
阿姨真是個好媽媽。安小追又湊上去拍馬屁。
我一會兒要出去一下，晚餐我準備好了，你們吃好了看書睡覺，不用等我。我媽看著我說，22歲真的可以戀愛了。
謝謝媽媽。我笑。
小追並沒有顯得很開心，從聽到我媽要出去之後，就一直坐立不安，頻頻起身，要不就小踱步地走到門前，生怕我媽憑空消失。
你怎麼了？我擋在她面前問。
怕，怕啊！
怕我媽約會嗎？
準確地說，是怕阿姨嫁人。她跟我咬小耳朵。
每個女孩都是鳳凰 8（2）
如果我媽想嫁人，完全不必等我到22歲……
你不瞭解女人，更加不瞭解阿姨，她最近的約會次數太頻繁了，很不正常！小追煞有介事地分析。
誰不瞭解女人……我媽邊走邊問。
她穿著淺色系的小禮服，長髮被盤起，戴著花系列的耳環和項鍊，拿著小手袋，除了化了淡妝之後，她還噴了香水。
小追迅速地站在我媽旁邊問，阿姨，你要出去啊！
嗯。我媽走到門口換鞋。
約會嗎？
約會。
和誰？
中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