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下玉兒在身邊,絲毫也不肯退讓。鳳姐等人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到了這步田地,一則不忍心看到;二則也是實在不知幫誰說話,隨即便都各自散去了。
寶玉忍不住走上前,拉了拉賈母的衣袖道:“老太太,你這是要做什麼呢?王嬤嬤和雪雁不也都是為林妹妹好麼?再說王嬤嬤的要求也不過分,你這是……”
“你這傻孩子,你懂什麼!”寶玉的話還沒有說完,賈母便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繼而在他耳邊小聲道:“既然五個名醫都打下包票玉兒沒事,那玉兒的身體肯定就沒有大礙了。就算依那王嬤嬤所說,中了些迷藥豈不是更好?這樣玉兒就不會離開咱們賈府了,也不會離開你了,難道你不希望如此麼?”
賈母所說又何嘗不是寶玉所願,他聽罷便不再說什麼。
恰在此時,一個嬤嬤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告道:“老太太,不好了,北靜王的世子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闖進賈府裡來了。世子好生厲害,一路打來,數十個家丁連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哪!”
到了此時,賈母卻還是強壯鎮定道:“他北靜王府就算再高貴,我們也是敕造的榮國府,我乃堂堂一品的誥命夫人,縱是皇后見我,也要以禮相待的。他雖是個世子,也不過是個晚輩。你們怕什麼?我不放玉兒走,他還能愣搶的?他有王爺撐腰,我們還有皇妃呢!”
“什麼皇妃!就是當今皇上若擋我帶走玉兒,我也照打不誤!”賈母話音剛落,水溶就一臉怒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那濃黑的劍眉幾乎倒立起來,俊美的面容也因為怒氣而變得紅通通的,緊咬的鋼牙能聽到嘎巴嘎巴的脆響。炯炯的雙目中射出無比凜冽的目光似兩支利箭好不留情地射向了賈母,她嚇得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水溶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而是徑直往暖閣裡走去。
一旁的寶玉更是為這一幕徹底地震撼了,心道:這就是北靜王的長子——水溶世子麼?龍章鳳姿,如此出類拔萃,莫說實在王公貴族中,怕是在皇族裡也無有幾人能及他吧?這樣一個卓越人物為何會如此緊張妹妹?為何……寶玉皺著眉凝思著,忽然他頓開茅塞道:“哦,是了!他定是愛上了我的林妹妹!不!他怎麼能搶走林妹妹!”話畢,寶玉便像瘋了一般地就衝進了暖閣。
“寶玉!寶玉!你快回來!世子素來武藝高強,且現下又如此火冒三丈,你簡直是要去送死呀!”賈母癱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道。只是她喊出的話只似投進大海中的小石子一般,絲毫也起不得作用。
“世子你可來啦!”雪雁意見水溶,立刻樂得眉開眼笑。
“奴婢見過世子。”王嬤嬤恭恭敬敬地萬福行禮,識別六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長成壯年的水溶,果然是風姿卓雅,人中龍鳳。想著林如海臨終的囑託,更是覺得老爺甚有先見之明,想著想著,會心的微笑便掛在了唇邊。
“王嬤嬤快快請起,嬤嬤辛苦了。”水溶知道她是黛玉的奶母,故而很是尊敬地攙她起身。隨即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雪雁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說了一遍。
水溶當機立斷道:“不管怎樣?先帶著玉妹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王府後再從長計議。”說完便彎下身yu抱起黛玉。
“我決不允許你帶走玉妹妹!”忽然身後寶玉淒厲地一聲大喊,隨即一個大花瓶就朝著水溶的後背直飛過來。
因為三人方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黛玉身上,因而都沒有注意到突然闖進來的寶玉。其實憑水溶的身手可以很輕鬆地避開那個花瓶,只是他只怕自己躲開,花瓶會落到床上砸傷黛玉,故而就生生以自己後背承受了那個沉重的花瓶。水溶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花瓶根本就傷不了他,那花瓶打在他的後背上,只似打在一塊堅硬地門板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