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抑或是木頭的桌椅,金屬的餐盤,全都在一片吱吱聲中銷蝕成一點點的麻斑。
而那由針芒組成的人形更是受創慘重,胸口正中央的地方不但消融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原本已然凝結成一體的針芒,更是飛散開來,散落得房間裡面到處都是,有一些甚至從視窗飄落出去,散落在廣場之上。
又是一團鮮紅的雲團飛來,雲團再一次在房間裡面炸開,那飛散的血紅斑點再一次令房間裡面的一切銷蝕溶化。
一團接著一團鮮紅的雲團朝著房間飛來,彷佛不將所有的一切都侵蝕乾淨不肯罷休一般,四周的牆壁早已經成為了斑駁一片,凌亂的空隙令這裡看起來就彷佛是一塊紅色的巨大無比的乳酪。
房間裡面的傢俱早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銷蝕,被腐蝕得千瘡百孔的它們早已經轟然倒塌,而那坍塌散碎一地的細密針芒也已然被銷蝕大半。
戰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一切都歸於平靜,只有那紅色的濃煙直衝雲霄,除此之外便是那仍舊猶如瀑布一般沿著城堡的牆壁緩緩向下流淌的紅色薄霧。
城堡前那一度失守的廣場已然空空如也,紅色的薄霧聚攏在那裡,甚至溢位到大街上。
這淡薄的血霧無論沾染上什麼東西,對於那樣東西來說都無疑是一場災難,樹木為之枯萎,木頭乾枯倒塌。
那不停噴湧著血霧的城堡遠遠看去就彷佛是九幽深淵在地面之上開啟了一道縫隙,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末日毀滅的景象,這一切看上去確實就像那傳說中世界毀滅前一刻的情景。
在帕琳城的街道之上,一群人在正有條不紊地鑽進繁華喧鬧的大街小巷,他們穿過一座座廣場,尋找著那靜靜等候他們的馬車。
這些人甚至已經更換了一身裝束,他們的鐺甲早已扔在某個不為人所注意的角落,那沾染著鮮血的外套也一起扔在了那裡。
此刻這些人看上去就和旁邊的那些路人絲毫沒有兩樣,他們的眼睛不再是那鮮紅的顏色,身上也絲毫嗅不出血腥的味道,他們有的就像是正忙於生意的商人,有的則像是不那麼富有的手藝人。
這些人登上的馬車同樣五花八門,看上去有錢的人坐上了外面塗著油漆,掛著帳簾的驛站馬車,而那些“窮鬼”則只能夠擁擠在貨車之上。
這些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朝著帕琳南側的城門駛去,混雜在那繁忙的車流之中,這些馬車和旁逞的馬車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唯一比較顯眼的就只有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馬車上此刻正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病人,他的臉比一張白紙更缺乏血色,他的嘴唇發青,甚至不停地顫抖著,此刻的天氣絕對稱不上寒冷,但是他卻將身體緊緊包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中。
他正是那位神秘的使者,那血色的雲團雖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不過仍舊令他受傷不清。
此刻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些嗜血法師被稱為嗜血兵團的眼睛,毫無疑問他們能夠看透魔法的能力,甚至遠遠超過自己原奉的預料和估計。
沒能夠給予嗜血兵團致命的一擊令他感到相當遺憾,他無從猜測那件留在嗜血兵團所駐紮的城堡之中的禮物,是否能夠給他帶來滿意的收穫,不過無論如何他已然盡力,沒有能夠完成使命並不是因為發生了差錯。
馬車緩緩地朝著城門口駛去,當馬車快要到達城門口的時候,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彷佛是一道霹靂在數十公里之外擊落到地面上。
聽到這沉悶的響聲,那個病人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不知道他放在那裡的禮物是否已然令他的目標化為灰燼,不過可以肯定至少嗜血兵團又增添了不少冤魂,那座城堡裡面負責守衛的嗜血戰士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會觸發那件他留在那裡的禮物的人,除了嗜血兵團的那雙眼睛,恐怕就只有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