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藩國,就算貪佔了些商稅,揮揮手也就揭過了,難道還能為點錢翻臉不成?蔡公相、童媼相也不會答應啊。
蔡倬在甲板上走走停停,吹吹海風,看看海景,時間很快就消磨過去。時近午時,一個十**歲的年輕人伴當走上甲板,來到蔡倬身邊,躬身道:“老爺,午飯已經備好了。”
蔡倬點頭,起身回艙。
一路順風順水,六天後,蔡倬還在床上高臥,卻有一人過來敲響了艙門。他在門外高喊道:
“蔡官人,長生島到了!”
注1:膠州灣古稱膠澳。
注2:其實就是長頸鹿。明時,鄭和下西洋,也曾帶回一隻長頸鹿,由於古書中描述的麒麟有幾分相似,所以被認定是瑞獸麒麟。
第二章 北行(下)
長生島?蔡倬從睡夢中驚醒,頭腦中尚有些恍惚。// /
“終於到了?!”他的伴當卻驚喜的叫起。他不比蔡倬,能安安穩穩的睡在床鋪上,在艙室一角的吊床上蜷縮了二十多天,早已是叫苦連天。
整理好隨身行裝,蔡倬主僕二人上了甲板。此時天剛矇矇亮,不遠處的燈塔頂端,還燃著熊熊火光。甲板上,水手們早把泊船後的瑣事都打理完畢,正看著幾十個旅客魚貫下船。
站在船上,蔡倬舉目四顧。西面、南面是海,北面是港,但在東南面,隔著一道窄窄的海峽——看起來還不到三四里的樣子——卻能看到一長條陸地的黑影。他在船上與水手們聊天時,曾聽說長生島與陸地的最窄處,只隔了不到一里。而對岸就是遼國東京道的復州——當然,現在已然落到女真人的手裡了。
蔡倬自言自語道:“那就是復州?”
一個聲音卻從他背後響起:“不是,那裡是西島!”
蔡倬回頭一看,卻見是這條船的船長,李姓,單名一個暉字,一個二十多歲很精幹的年輕人。不過自從前次望遠鏡之事後,兩人還是第一次說話。“原來是李兄。”他拱了拱手,一連串的套話隨口而出:“船上的這些日子,多蒙照拂,蔡某心中感激不盡。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會,確是令人悵惘。”
“好說。蔡官人莫怪小子前日無禮之舉便好了。”李暉還禮道,蔡倬算是船行的大客戶,又與陳五有來往,雖然他自問前日之舉問心無愧,但能少個麻煩就少個麻煩。
看出李暉有和解之意,蔡倬笑道:“李兄忠於職守,何來無禮之說。”說了兩句。換過話題,“不過李兄說那處是西島,那復州又在哪裡?”
“這裡看不到復州。”李暉搖頭道:“長生島上,能看到對岸的地方,冬天都會結凍。像南信口、北信口,離復州只有半里多,深冬之時,冰層厚達數尺。能容人馬行走往來。只有如長生港這般面朝渤海,浪高水深,才不會凍上。”
“原來如此!”蔡倬點頭受教。會結冰的港口到了冬天必然會停運——就如汴河那樣,冬日黃河結冰,汴河便要封口,只要來年春暖花開才會重新啟用——這樣當然會影響運輸,故而要建港口,肯定要選個不會上凍的地方。
“不過。這港口既然離陸地遠,那下船後,是不是還要改去南信口和北信口?”蔡倬問道。一般來說,水邊的市鎮要麼依附於港口,要麼鄰著渡頭,但長生港距復州甚遠。與遼東人交易的鎮子,多半是會在離大陸最近的渡口上。
他在海上時聽水手們說過,這長生島東西五十餘里、南北二十里,乃是渤海灣中最大地島嶼,幾乎有半縣之地。雖然不知兩個信口在哪裡,想來離此也有十幾裡地。說不定要僱車馬才行。
“當然不需要!要做生意,去港外的鎮子上就可以。南北信口雖然離復州近,但現在可沒人敢去!”
蔡倬一奇,哪有放著水程最短的海路不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