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敵軍人數不就結了!宣傳這東西本就是要避重就輕,這樣才能引導輿論。謀克級、大金軍旗可是實打實有這兩樣東西作證,誰能想到金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數?”
為了維護自己的誠信守諾地形象,趙瑜一向避免讓自己的宣傳部門說謊。但語言畢竟是門藝術。趙瑜還記得後世在哪裡看到地某個國家證人上法庭時做的誓詞,‘說事實,只說事實部地事實。’
這三句誓言,前一句是讓證人誓不說謊,而後兩句,完全是為了讓證人保證不**語言的技巧而設立地。利用以偏概全、引入歧義、避重就輕的手法,欺騙起民眾來,比說謊更為有效。
趙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動筆把趙瑜的意見記下。
趙瑜看著趙文奮筆直眉頭卻微微皺起,他總覺得王貴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對了,這王貴是哪裡人?”
趙文放下筆,翻了翻他總是隨身攜帶的公文夾,回答道:“河北相州湯陰縣人。”
“大宋的?”
“大遼、大金可都沒有河北沒有相州。”
“何時入得軍中?”
“宣和三年。”
“宣和三年?”趙瑜心中奇怪,以王貴今次表現出來的指揮水平,不該在軍中蹉跎了兩年多,除非天津鎮戍上下都是瞎子,不然他早該提升上去了。
趙文明白趙瑜的疑問,解釋道:“他是孤身來投軍沒有帶著家眷……二郎你也是知道為防奸細,像王貴這等沒帶家眷來投軍的外人,通常都會在新兵訓練時,用高一級的訓練科目把他們逼走,不可能獲得快速晉升。”
趙瑜點頭,這事他當然知道。東海的野戰軍系統從不招收外人,但天津、遼南的鎮戍軍,許多時候因為東海軍中主力都是南方人,不能適應北方氣候,便不得不在來投靠的百姓中徵召新兵。
但東海軍的軍餉通常與大宋三衙禁軍不相上下,而遠高於廂軍或是下位禁軍,所以來混飯吃的壯丁也不少。不過這些人通常都不帶家眷,只是為了錢和功名而來,故而一般都得不到信任。若不是擔心會遺漏難得的人才,趙瑜早就下令把他們統統拒之門外——東海軍不是僱傭軍!但也因此,對於這些投軍之人的考核便份外苛刻,只有能力實在出眾,能與野戰軍軍士的水平相媲美的人才才能被留下來。
“王貴當初測試成績怎麼樣?”趙瑜再問道。
趙文低頭看著記錄:“算不上但至少是透過了……不過他同期的一人——也是相州湯陰縣的——應是與王貴一起來投軍的同鄉,分數高得驚人,幾乎是滿分。”
“滿分?!那當真是個人才了。就算是外人,應該也可以重點培養一下。”
“我想應該是沒機會了。”趙文搖頭,“有些可惜呢。這麼高的分數,就算野戰軍中的軍士長們也沒幾個能得到。想不到竟然當了逃兵!”
“逃兵?!”
“嗯,雖然是用父親去世、回鄉奔喪的藉口離隊,但已經一年多沒訊息,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趙文說道,“不過這個人能力雖高,但他在新兵營裡的都頭、排正給他的評價卻不怎麼樣,是個刺頭,凡事愛指手畫腳。所以就照規矩刻意打壓了下,不過他很快就找到藉口跑掉了。”
“算了,這樣的人走了也不可惜。”趙瑜說道。東海軍需要英雄,但不需要英雄主義。如是兩頭冒尖的刺頭,多是會盡力去打磨,把他們磨得方方正正,能砌進牆裡,成為東海軍一塊合格的磚石。“……他叫什麼名字?”
“岳飛。”
不管趙瑜多麼後悔,中國歷史上數一數二的名將就這麼與他失之交臂,他也只能期待日後還有機會將那隻金翅大鵬收歸帳下。
詆譭道君皇帝的輿論準備在進行,鼓吹王貴英雄事蹟的宣傳在進行,而東海和金國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