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開啟抽屜,像變戲法似的由裡面拿出四五種煙的煙盒子出來說道:“哪有富呢。我平時可以捨不得抽好煙,只是文大秘光臨,我才捨得拿出好煙來招呼。”
“那也是,不同場合得抽不同的煙。”文有為是老筆桿,煙癮十分的大,常常一份檔案下來就得解決掉半包煙,雖然他不缺好煙抽,但對於周皓的話還是挺受用的,“看來我得多來往周副縣長你這裡跑跑,蹭蹭好煙好酒方可。”
“有文大秘這句話周皓樂意之至啊。”文有為放下派別的心態,能和周皓說笑,周皓也自然也馬上釋放出自己的善意,“家裡還有幾瓶酒,改天我往五樓走一趟,將酒往一姍主任那裡放,讓她替我帶給你,然後文大秘三天兩頭往我裡送個好訊息,值了。”
文有為點了點頭,原本板起的面孔可以得到了舒展,然後明知故問地說道:“原來周副縣長就坐在一姍樓上呀?哎呀,你不說我倒想不起來了,不勞煩你,下次我過去我上六樓去自己拿,免得你將好東西都藏起來了。”
“哪會,我是巴不得文大秘將酒都拿光,免得我的司機盧天偷酒喝,你也知道嘛,這個酒後駕駛不安全呀。”
閒聊,拉近了二人的關係。文有為對於周皓的敵意只是建立在唐正平為出發點的身上,而周皓對於文有為更因為文一姍的關係而有了好感。
文有為神情輕鬆地踏出副縣長辦公室的大門,但他的腳步和他的心情一樣的沉重,作為本地幹部的典範,他已身居縣委常委之列,在外來和尚日漸吃香的今天,他越來感覺到難已出頭,換屆的風聲越來越近,再不動作就難已再進一步了。剛才周皓多次提起文一姍,似乎是一個刻意釋放出來的訊號,看來周皓這邊倒是可以透過女兒的關係溝通一下,至於體育局那邊得讓親家緩一緩,別再引起矛盾,省農運會當前,如今周皓成為紙面上面的紅人,要擺體育局一道並不是難事,想起這個親家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親家的哥哥任錦文,他已開始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
這兩份檔案對於大院中的人來說,並不是秘密,令到整個大院有如炸開的油鍋一樣,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其中最失落的並不是牛德華,而是縣委書記唐正平,榮安酒廠的背後誰是利益的收受者不難知道,難就難在掌握證據,他先是讓紀委書記曾令松派人與周皓一起到酒廠摸個底,誰料到什麼實質的內容也沒查到,反而那幾個信訪人後來卻是擺出一副不了了之的態度。明眼人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擺平了,而不正式的調查後沒幾天,周皓居然接受了酒廠廠長的高檔宴請,更令唐正平吞下了一口冤氣,不為我所用,便是我的敵人。
文有為剛走,平時訪客少至又少的周皓的辦公室,居然先後來了五六個副縣級領導,就連平時難得串一次門的分管文化教育的副縣長麥晴晴也過來閒坐了好一會兒。雖然魏言祿沒有過來,但周皓心裡明白,雪中送炭的才是信得過的朋友,因而對於那些錦上添花的訪客他心裡面其實是看不起的。
朋友也好,戰友也好,周皓開始發現身邊最缺的是值得信賴的夥伴,不僅在榮安縣,就算在省市一級都需要到能有通風報信、穿針引線的人存在,否則於工作、於官路也是被動。
幾天的“孤立”,但周皓一直沉默寡言,內心一直是冷靜異常,甚至還有一絲的興奮,只是這種興奮他竟然連一個能分享的人也沒有。幾天而來工作的停滯不前,反而令他可以靜下心來分析自己在榮安縣的官路。
大院內的領導主要分作兩派,書記和縣長各成山頭,圍繞在書記唐正平身邊的主要有文有為、牛德華、任錦文;而蘇佑靈身邊的就有李澤雄、梁諾安等;當然還有一大批縣委常委及縣府班子成員暫時還看不清他們是屬於哪一個派系,但可以斷定的是唐正平目前在常委中是佔了優勢的。遊離的或者不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