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了頭,嚥了咽口水,壓下從心底而升的恐懼,那日在火場,靳墨陰鷙狠厲的眼神猶如地獄修羅,還依稀在目。
“似乎,我的先生有嚇到你。”看到寸頭的反應,山奈知道這是怎麼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險些葬身於火場,他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善良。
“不過我想你會理解的,如果今天換做是夏夏,我想你的反應比起我的先生應該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奈三番五次的提及夏夏的名字,卻不主動說起夏夏的事,可謂是吊足了胃口。
寸頭抬頭,靜默的看著山奈,良久之後才啞著嗓子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你想說什麼。”山奈拿起手機,撥通了和阿強的視訊通話,螢幕中出現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臉的病態可是卻笑容滿面,認真的給手中的芭比娃娃換裝,時不時的抬頭一笑。
寸頭看著,臉色瞬間大變,盯著山奈的眼都充了血,大喊道:“你別碰她!”
那是他的親生女兒夏夏。
“我碰不碰她,全取決於你。”山奈頓了頓,眸子也清冷了許多:“我想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一旁的靳墨挑了挑眉,若不是親耳聽見,倒是還真的挺難想象,有一天山奈竟然也能威脅人,陰冷的模樣倒是像那麼一回事。
面對山奈的威脅,寸頭仰著倔強的腦袋,怒瞪著山奈:“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沒關係,要殺要剮你衝我來,對一個孩子下狠手算什麼本事。”
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用一個孩子威脅你,的確算不得什麼本事,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山奈的此話一出,靳墨輕聲笑了,他就知道山奈天生一副熱心腸,做不了什麼心狠之人,山奈聽到笑聲,轉頭瞪了一眼靳墨,還做了一副假裝兇狠的表情做威脅。
見狀,靳墨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山奈這才滿意的轉了回去,輕咳兩聲繼續說道:“你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夏夏治療出院的一切費用都包在我身上,怎麼樣,你一點也不虧吧!”
“當然,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反正早晚我都查得到,只是夏夏……”山奈嘲諷的勾著唇角:“如果你真的在指望那個人會幫你照顧夏夏,那我只能說,你簡直是太蠢了。”
山奈也沒有逼他立即做決定,而是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很想她吧,跟她說會兒話吧!”
她說千言萬語都不及夏夏甜糯糯的喊他一句爸爸來的動容,看著寸頭捧著手機隱忍著眼淚同夏夏說話,山奈這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山奈沒有催促他,安靜的坐到床邊剝橘子,一分為二一半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另一半遞給了靳墨,正當靳墨想伸手去接時,她又忽而抽回了手,含糊不清的說道:“甜的,你不喜歡吃。”
“誰說的。”靳墨拿了過來,也塞進嘴巴里說道:“我現在就愛吃甜的。”
山奈微微蹙眉,眼裡帶著幾分不解,他不是向來最討厭甜食了麼,現在怎麼卻喜歡上了。
靳墨給出了答案:“誰讓我老婆這麼甜的,不吃不行啊。”
山奈忍著笑意,白了靳墨一眼道:“油腔滑調。”
這邊是其樂融融的氣氛,那邊確實隱忍的悲傷,夏夏一直追問寸頭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工作要注意安全什麼的,還很高興的給他展示阿強送給她的芭比娃娃,開心的不得了。
看著女兒如此開心的模樣,寸頭終是忍不住了,急忙的掛掉影片,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一個大男人此時哭的像個孩子似的無助。
山奈拿著紙抽起身,蹲到寸頭身邊將紙巾遞給他,這一暖心的動作,讓寸頭更加愧疚了,連連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