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覺淺,被晨光打攪到,打了個哈欠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翻身預備再睡。
杜行止撐著腦袋垂頭看他,心中的愛意濃烈地幾乎要滿出身體。章澤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是如此的可愛,皺鼻子的動作,皺眉頭的動作,不滿好眠被打攪的動作,他幾乎想湊上去親上一口,然而微微偏頭後發覺到自己這樣會打攪到章澤的好夢,他又強迫自己忍耐了下來。
被欣賞的物件終於有了甦醒的跡象,章澤睜開自己酸澀的雙眼,他沒有起床氣,但沒睡夠時心情也會很糟糕。渾身的疼痛令他有些無所適從,微微一動就忍不住輕聲吸氣。
“嘶……”
杜行止心中驟然一慌,傾身去攬住章澤,小聲問:“怎麼了?還疼啊?”
“滾!”章澤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拉到身後的傷處又齜牙咧嘴地唉唉叫,頓時更加憤怒。昨晚這個賤人把他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宿不讓他睡,感情被捅的不是他就不知道疼了!
杜行止惶恐地去扶他起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洗手間,迎面被丟了一支牙膏也不敢生氣,弓著腰去給章澤掀馬桶蓋子:“尿這裡,尿這裡……”
章澤一瘸一拐走過去,剛想要把腰上的浴巾解下來放水,餘光瞥到站在旁邊毫無眼力見兒的杜行止,他臉色一沉:“站在這裡幹什麼?”
“啊?”杜行止有點發傻,隨後恍然大悟地點頭,伸手去要給章澤解浴巾,章澤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對他說:“我讓你出去啊!”
“哦哦哦……”杜行止連連點著頭,摸了摸後腦勺傻笑兩聲,匆忙朝外跑去。沒跑兩步他折回頭來,又對章澤說:“尿好了叫我,我來給你沖水。”
“……”章澤木然地看著他離開,自己匆匆尿好後把水沖掉,下一步立即鎖好門脫下褲子檢查後面。
浴室裡有一面很大的鏡子牆,他脫下褲子有點羞恥地掰開屁股瓣使勁扭頭看,怎麼看都看不真切,他只好伸出手去摸了摸。
還有點紅腫,不過清洗後上了藥,章澤倒沒感覺到多疼;心中的羞恥蓋過了慾望的疼痛,想到昨天晚上就是這裡被進進出出翻來覆去地折騰,他的手一時間就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見沒出什麼問題,章澤連忙將浴巾圍好,一開啟門就發現杜行止目光幽幽地蹲在外頭,一見到他出來蹭的一聲就站起來了。
章澤白了他一眼,揪著自己腰間的床單越過他就去衣櫃裡找衣服。昨晚的舊衣服杜行止早就已經收起來了,家裡雖然不住人,但同尺寸的衣服也是常備的,只不過不像他在北京那邊的住處一樣全都是P·D的當季新款而已。
杜行止幫不上忙,只好進洗手間擰毛巾,熱氣騰騰的毛巾捏在手上湊到章澤旁邊給他擦臉,章澤便也沒拒絕。杜行止終於安心了,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幸福滋味。擦到下巴處時,他忽然愣了一下。昨晚他們全程沒開燈,霓虹燈的亮度不夠顏色又多彩他也就沒發現。現在湊近了一看,章澤的下巴上居然多出了一塊不小的淤青。
他眸光驟然銳利了起來:“下巴上怎麼了?”
“下巴?”章澤愣了愣,自己伸手按了按,痠疼痠疼的,他皺了皺眉頭:“前天跟章寶林打架了。章寶林你認識麼?就是我叔叔那邊的親戚,算起來是我堂哥。”
杜行止周身的氣溫頓時降了兩度有餘,捏著毛巾細細地磨蹭那一片,他湊上去在淤青處輕輕吻了吻:“章寶林?他現在在哪?”
章澤也不太清楚:“就是去夜總會的那天,打架的時候老龔他們還來幫忙了,後來老龔讓胖賴找片區來處理,現在不是放回家應該就是還在局子裡蹲著。”
杜行止把毛巾丟開,笑眯眯地捏住他的拳頭湊在嘴邊碰了碰:“你叫龔拾櫟什麼?”
“老龔啊!”章澤不明所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