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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不自覺有什麼不對,“哪不對。連你前邊幾撇頭髮的顏色都對不上。”
花榮彈了彈一縷頭髮,神采飛揚地說:“我發現有六種顏色很適合我,正好兩個月換一次。倒是你,我要修改一下剛才的說法,除了個頭,什麼都沒變。”
李逵不服氣地挺挺胸膛,大聲說:“怎麼沒變,那時候我是高中生,現在是大學生,身份高了!還新認識我大哥宋江。”
“你好!我叫宋江,”宋江安靜地問候,“很高興認識你。”
問候文縐縐的,不過李逵這樣推崇,書呆子可做不到,花榮矜持地微笑回應。“我也很高興,我叫花榮。”
“花榮,還有那兩位同學,快上車!”三人談論的時間裡,前邊的隊伍已經上車了大半,史進站在車前邊招呼,三人連忙跟上隊伍。
車裡塞得滿滿當當,輪到宋江與李逵時,已經沒有座位。排在最後的花榮倒是找到了自己箱子下的座位,朝李逵做了個鬼臉,坐了下去。史進早就搶先守護在座位一旁,替美眉遮蔽人潮。他打好腹稿,正準備調笑幾句,猛感到一陣巨力襲來,來不及準備就撲騰出去。史進憤怒回頭,李逵正站在他方才的位置,望著自己說:“沒事吧,哥們。”
史進粗喘兩口氣,按下衝上去拼幾拳的念頭,時候不對,地點不對,人也不一定對,他看懂了李逵的表情,那大約是卡車掛蹭了小汽車的表情。單論力氣,從小練武到大的史進未必就比李逵小多少,但單比動量,或者單用身體去阻擋李逵的衝量,明顯得柔道選手在才行。唉,不能上,只能退,史進心裡電閃雷鳴,合著這黑大個今天就是來砸他場子的。他想起許多舊電影裡,不但踢傷了武師,臨走前一把還把武館牌子給踢了的惡霸。他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花榮,扭頭看著窗外的嗖嗖的風聲。
車裡明顯因為多了這麼個美眉,氣氛微妙起來,花榮本人倒不覺得,或者是習慣了,坐在座位上,抬頭仰視李逵,“李逵,你才十九歲吧。要再長下去,就只能去打籃球了?”
“沒辦法,老子就是這個個。”李逵明顯對自己的身材極為滿意,樂呵呵地咧著大嘴。
“哼,還挺得意,”花榮皺皺鼻子,“你是哪個學院的?”
“外語學院,”李逵沒有注意到車上時刻注意這邊的廣大群眾滿地找碎玻璃的反應,“你是哪院的?”
“文學院。”
“文學院?幹什麼的?”
“專業是文學研究,就是研究文學作品。”
“就是研究‘床前明月光’那些?”李逵問。
花榮被逗樂了,“那得是學問深的人研究,我們頂多是想想:誒?安徒生童話的主要內容是什麼,伊索寓言的中心思想是什麼之類的。”
“那不是小學到中學學的。”李逵好奇,宋江無奈地看著他,人家逗你玩你都看不出來,你簡直就是一頭笨牛,還長著鐵疙瘩的心,靠,以後叫他鐵牛得了。
“是啊,”花榮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是研究標準答案的,要不然誰知道小學生中學生考試的時候寫得對不對。我們可是重任在肩哪。”
李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嘟喃:“我還以為答案都是老師們定的,敢情他們白挨我這麼多年罵。”
嬉笑中,校車漸漸離開市區,看著路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周圍的建築越來越矮,宋江的眉頭越來越緊,這是去哪裡呀。
等到天完全暗下去,校車進入了郊區,路邊只剩下一顆顆人工樹與路邊的田地在窗外如幽影劃過,除此之外,只餘下遠遠投過來的燈光。馬路開始顛簸,震得人心也一上一下的,那點零碎的燈光投到車裡,更被震成窸窸窣窣的斑點,浮動不已。車上部分家長與學生惶恐起來,難道學校不是在京都?難道這不是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