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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眼底一閃而過的戾色,令沈綰貞有些害怕,他是要以卵擊石嗎?在看他,眼底戾色消失,眸色變得溫潤,帶笑道:“沈姑娘是要看字畫嗎?”
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有瞬間露出真性情,也是極短的,很難察覺。
沈綰貞笑道:“是”
沈綰貞看他表情瞬間變換,暗思,他不是衝動不計後果之人,不會草率行事,單看他為對付安王,老早就已佈局,幾年前就把人安插安王府裡,不動聲色,這絕不是一個頭腦簡單,而是深思熟慮,心思縝密的人,凡事周密佈置,等待最佳時機,給對手致命一擊。
平王笑容深了一重,“本王有收藏一些字畫,改日挑兩幅送沈姑娘,一直想送沈姑娘禮物,就是不知道送什麼好。”
沈綰貞趕緊推辭,“我對字畫略懂皮毛,就是無事閒逛,今兒正好有空隨便看看。”趙世幀若知道平王送她東西,又要生閒氣。
平王躬身一揖,“小王曾得罪沈姑娘之處,請沈姑娘大人大量,不計較才是。”
沈綰貞忙還禮,“既然誤會解開,過去的不必提了,王爺和安王是兄弟,安王爺為人寬厚,也不會計較。”
平王熱切地眼神看著她,靠近她身旁,低低地道:“我等,等你有一日想離開他……。”
沈綰貞心突地一跳,二人是叔嫂,他卻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沈綰貞堅定地搖搖頭,“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
說吧,沈綰貞轉身,朝轎子走去,平王站在她身後,低聲說了句,“我不是說笑”
沈綰貞沒進墨雅軒,就是怕平王跟進去,他說的話,讓她心驚肉跳,這人不是說著玩的,她不變心,可趙世幀疑神疑鬼,醋意大,她頭也不回,上了轎子,也無心閒逛,吩咐轎伕回王府。
平王目送她的轎子走遠,直到拐彎看不見了,他才上轎離開。
一時間,墨雅齋門前空空的,人都走淨了。
趙世幀從一面灰青磚牆後閃身走出,他雙拳緊攥,牙齒咬得咯咯做響,他深愛的女人,一身雪白狐裘,純淨明麗,對另一個還是他兄弟的男人,笑得像陽光一樣燦爛,連冬季蕭索黯淡的周圍景物都跟著明亮起來,當然,這基於他的臆念,放大了事實看到的。
趙世幀處置完衙署的事,想起昨晚沈綰貞生氣不給他開門,就打算買一件她喜歡的東西送她,哄她高興,可巧看見安王府的轎子停在墨雅軒門前,他正想過去,突然看見隨後平王府的轎子也停在門口,平王從裡面下來,二人有說有笑,樣子親暱,當然這都是趙世幀吃醋,氣糊塗了,眼花之顧,就看二人關係狀似非比尋常。
☆、第一百五十回
蕭夫人的丫鬟月兒在二門裡探頭探腦,月兒是奉了主子之命在等王爺;沒等到趙世幀卻把沈綰貞等回來了;她一看王妃乘著軟轎,丫鬟僕婦簇擁下往上房去;嚇得趕緊躲在樹後;等沈綰貞過去才敢出來;忙走回房,蕭夫人從窗子正往外看,見月兒一個人回來,略失望,待月兒一進門;便問:“王爺呢?”
“王爺沒回來,王妃回府,奴婢就趕緊回來稟報主子”
“蠢材,你怕什麼?似你這等擔小怕事,能幹成什麼事,你立刻回去等王爺,就照我教你的話說。”
月兒被主子責怪,只好又走去中門守著,等王爺回來,她剛等了沒有盞茶功夫,趙世幀的人影,就出現在門外的,月兒一喜,忙快步迎上去,近前一蹲身,柳葉眉輕皺,面帶焦急地道:“請王爺快去看看我家夫人了,我家夫人今兒不好,頭晌就暈過去兩回了。”
趙世幀因為沈綰貞和平王的事,心裡正煩,無心搭理她,擰眉道:“昨晚不是吃了藥,今兒怎麼又重了?”
對跟在身後的陳福道:“不行就換一個大夫來瞧瞧”說吧,就走,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