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以為大局已定,退回後方緩氣,不想意外生出波瀾,藉著昏暗的火光望去,只見一員雄壯健碩的董將往來衝殺,竟是把己方健卒當成孩童一般蹂躪。
“王方?……”似有這等勇武之人必非無名之輩,對方的身份並不難猜。
黃忠一緊手八十餘斤大雙戟,腳掌一碾地面,一躍躥出丈遠,奔勢如烈馬,身體帶強風,呼嘯而至,揮戟掃飛一名不知死活擋在面前的董軍士卒,照著王方之頭雷霆萬鈞般刺來,口喝道:“王方狗賊,受死——”
王方十幾歲就開始跟著董卓征討四方,而今已經二十多年,無論步戰還是馬戰,廝殺經驗只會比黃忠多,而不會比其少。王方怒吼一聲,右手揚刀剁在戟之小枝,阻住大戟衝勢,欺黃忠戟長,一個箭步衝到近前,左手掄刀砍向黃忠臉面。
黃忠左手飛快拔出腰間聚光寶刀,向上猛揮,“鐺”的一聲大響,一串火花從兩刃間迸出。黃忠倉促間未能使出全力,稍顯吃虧,退後兩步,面對王方緊逼,神色平靜,右手一扥大戟,拖拽而回,衝著王方後項割來。
王方腦後生風,顧不得追砍黃忠,急忙彎腰避過大戟。
黃忠一招間扳回劣勢,大戟直搠。
看著電射般探抵胸口的戟鋒,王方一臉無奈,明知道對方是想把他逼退,從而拉開距離,揮戟長之優勢,卻不得不隨對方心意。由此便能猜出,黃忠武藝絕對在其之上,不過戰場搏殺,未必是武藝高的那人獲勝,影響勝負的因素太多了。
部曲見王方向後跳開,似吃了兵器上的虧,當即甩出手長矟,王方正欲棄刀接矟,黃忠搏殺二人,大戟再至,撥飛長矟的同時,戟枝勾住王方左肩,一道血光乍現。
王方不由自主被戟帶著向前踉蹌,怒不可遏,右臂揮刀疾斬其。
黃忠以聚光抵擋,拉回大戟,又劃王方左小腿。
王方左膝跪地,就勢一個側滾避開黃忠的豎劈,這時候勝負已分,沒有再做糾纏的必要,然王方心存死志,無退走之心,舉刃斫殺兩名試圖撿便宜的蓋軍士卒,一瘸一拐嚎叫著衝向黃忠。
“殺——”黃忠大聲暴喝,直若悶雷一般炸響虛空,握戟橫揮,電光火石間,三顆頭顱伴隨著疾飆起的鮮血飛上天空,其面孔最猙獰者便是王方。
董軍主將身亡,除少數部曲悍不畏死,餘者皆散,蓋軍士卒追在後面猛砍猛殺。當上千董軍到達渡口,一見己方勢弱,又聞主將王方被殺,頓時轉身逃跑。
王方的勇猛為董軍士卒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可也是他的死,使得董軍兵無戰心,到頭來所做努力不過是一場空……
黃忠奪得渡口,隨即揮軍攻入董軍大營。
身在北岸河陽津的蓋俊得報黃忠攻佔平陰渡,大喜過望,立刻組織船隊將批千餘騎送過河,這支騎軍即射虎營、落雕營,蓋俊本部人馬唯有二營直接參戰。龐德到達對面,立刻馬不停蹄南下,連夜奔出五十餘里,進抵谷城縣。
蓋俊去年和董卓有過協議,遷都可以,不得強遷河南尹民眾,董卓表面妥協,卻耍起花招,將雒陽城內數十萬人口遷走,路上順帶捎上谷城、河南二縣民,更過分的是放了一把火,將二縣城池燒成白地。
此時的谷城境內稱得上百里無雞鳴,民眾百遺一。
龐德尚來不及感觸董卓為禍之烈,就碰到一支由數十輛大車組成的車隊,龐德微微眯起眼睛,這裡面裝的多半是諸陵墓財物,悄悄打了一個手勢,二營將士策馬而上,包圍車隊,以天下精銳對陣散騎民夫,結果沒有懸念,包抄後路者亦盡數獵殺漏之魚。
龐德下馬走到一輛大車前,開啟一看,險些晃瞎了眼睛,入目處全是金燦燦的黃金,即使以龐德堅定意志,而且心理早有準備,也不由連連吞嚥口水,何況其他士卒。
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