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董卓必死,到時何顒自然會被王允放出來。
不久之後,豐收了
整個幷州聞風而動,投入到熱火朝天的農事中。
蓋俊看到碩果累累,嘴都險些樂歪,這是收編恆山民以來,大規模屯田的第二年,連續兩年收成都不錯,雖然他依舊是在賠錢。不過他不在乎,亂世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無他,糧食耳。錢、他有很多很多,耕牛、他有很多很多,鐵質農具、他有很多很多……拿這些換糧食,只有一個字,值三個字,值值值
忙完秋收,蓋俊目光轉向中原。豫州烽火再起,孫堅這頭猛虎在潁川休養生息一陣後,再次張牙舞爪,舉兵四萬,東向沛國,一戰克治所相縣,而後乘勢殺入魯國,打算一舉收復豫州全境。很快,曹操、周喁、陳逸抵擋不住孫堅強大的攻勢,捨棄魯國。
曹軍敗退後,有兩個去處,一個是魯國西邊的山陽郡,太守是袁紹族兄袁遺。一個是魯國北面的濟北國,國相是鮑信。
山陽郡同時也是兗州刺史部治所所在地,劉岱第一時間拒絕曹軍入境,他可不想惹得一身腥,孫堅那是好相與的嗎。但他和袁紹乃是姻親關係,又不能見死不救,捏著鼻子同意他們去投奔鮑信。他不知道此舉會不會惹惱孫堅,表面上一聲不吭,暗地裡卻在秣兵厲馬,提防孫堅入侵兗州。
袁術的意思是孫堅趁機吞併兗州,推進到黃河一線,與公孫瓚夾擊袁紹。
孫堅一眼就看穿了袁術的計策,他假如進軍兗州,豫州肯定是不再不受自己控制了,而兗州他也得不到,惟有和袁紹死磕到底,徹底變成袁術手中的刀。遂以士卒損傷慘重,筋疲力盡,不耐大戰為由一口拒絕。
魯國相陳逸隨曹操逃亡,孫堅任命侄子孫賁為魯國相,旋師回返,又以妻弟吳景代徐璆為汝南太守,加上潁川太守李旻,豫州六郡國,他已經控制了三個。袁術只握有沛國一地,陳國、梁國則為朝廷任命。換句話說,孫堅藉由這場大戰,才算坐實了豫州刺史,旁人再難輕易撼動其位。
而袁術和孫堅,不能說產生裂痕,兩者畢竟有著共同的敵人,卻也不再是以往那樣單純的依附關係。
冀州,鄴城。
袁紹很喜歡柏樹,喜歡它的堅韌與不拔,京都雒陽袁府,有一株,渤海郡居地,有一株,如今他在這鄴城府邸,亦有一株。他事先就有所交代,他所居之地,不需要是鄴城最華貴的宅邸,但院中必須要有一株柏樹。
袁紹徘徊樹下,手拍樹身,一下,兩下,三下……
公孫瓚盤踞河間、安平、渤海三郡,竊冀州之東北為其所有,他,越來越不能容忍公孫瓚的放肆與囂張。如今,秋收已畢,士卒歸營,他的耐心也已經到達極限。他之所以還未出兵,是在等待一個訊息……無論這個訊息是好是壞,都無法阻止他對公孫瓚用武,區別僅僅是動用多少兵卒,留守多少兵卒……
袁紹翻開沾滿灰塵泥土的右手,掌心一道道傷口雖然不大,卻多得觸目驚心,用力握緊拳頭,細細體味著不甚濃烈卻又持續不斷的痛感。
“本初,有訊息了、有訊息了……”
如今還敢直接稱呼袁紹為本初的人,也就許攸一人而已。
“……”袁紹回頭望去,靜等後續。
所謂狗改不了吃屎,自從袁紹成為冀州牧,許攸一時有閒,便又恢復以往浪蕩的模樣,這才小跑幾步,就感到氣喘得厲害,雙手撐膝歇了好一會,才起身道:“阿瞞敗逃濟北國,孫堅駐足魯國不前。”
袁紹平靜地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看著袁紹寬厚卻顯得孤寂的背影,許攸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感覺袁紹變了,不知從何時開始,幾十年的朋友在他眼中變得一文不值。若是以往,他定然會問起魯國相陳逸是否安全,而今,卻是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