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的說法,灌血酒是最後的手段,因為任誰也無法保證他能夠成為一個成長型的血酒戰士。
一旦天鷹軍團的大統領變成了一個整日裡渾渾噩噩,只知道惟命是從的木頭人,天知道會引起什麼後果。到時候,血酒的秘密勢必難以保全,起碼難以再瞞得過夏雅君這位新晉宗師了。
是以,若非萬不得已,這一杯血酒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手的。在蔣孔明的計劃中,若是非灌不可,那麼在發覺他不是成長型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將是斷頭一刀,絕無倖免之理。
昨日賭館相遇,卻是一個契機,林沐合的一番肺腑之言,使得雙方的關係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雖然遠遠談不上和睦二字,但已沒有了初時的那種劍拔弩張之勢。
蔣孔明縱然再厲害,也不可能預知未來,他只能憑藉自己那好似超級計算機的大腦來推演事態的變化。
他所知曉的歷史與這裡迥然不同,就連地形也有了極大的改變。否則,縱然愷撒大帝再英武百倍,也無法在冷兵器時代橫跨歐亞大陸,侵犯大漢領土。
那麼長的戰線,在那種社會生產力之下,沒有任何國家能夠負擔的起。
何況,在政治和軍事等領域上各領風騷的並非那些流芳千古,耳熟能詳的人物。
粉墨登場,指點江山的是一些陌生的人名,就是這些站在權力巔峰的古人,在知識之上無法與蔣孔明相提並論,但是若論心思稠密,臨機應變,陰謀詭計,運籌帷幄卻是決不在其之下。
蔣孔明能夠無往不利,一是靠那無人能及的豐厚學識,多少讓無數智者頭疼愈裂之事,在他手上都會迎刃而解。相比於這個時代的人,他所通曉的知識和看待事物的角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此外,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那獨一無二的讀心術了。
不得不說,蔣孔明的讀心術確實是一種強大至極點的變態技能。有時候,這個能力所起到的作用甚至於不在許海風的血酒之下。
多少隱私機密,都無法瞞得過他的那雙能夠透視人心的神目。若非如此,方老太太又怎會懼之如虎。
帥府之中,數十位高階將領分席而坐。當爾棟傑進來之時,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向他的身後看來。
許海風對那數十道或灼熱,或驚疑,或畏懼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縷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絲毫不含殺機與煞氣的目光,卻讓人不敢逼視,凡是與他目光相對之人,無不自慚形穢,低下頭去。
蔣孔明暗中冷笑,這群將領的心中已是先入為主,既然知道了許海風的宗師身份,又還有何人膽敢不自量力,與他對峙呢。
“張統領。”許海風施禮道。
張晉中不敢怠慢,站了起來,還禮道:“許大宗師遠來,幸苦了。”
二人客套一番,許海風等人分賓主落座。
張晉中看看爾棟傑的臉色,依舊是喜怒不形於色,彷彿自己設局之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我等一路行來,所到之處,軍容鼎盛,張統領所統之兵真是我大漢第一強軍啊。”蔣孔明走到帥帳正中,做了個團團的四方揖,正容道。
張晉中的眼睛向許海風一瞥,只見他端坐椅中,面上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思。
帳中眾將聽蔣孔明如此推崇天鷹軍團,無不露出古怪之色。這些人都參加過昔日的臨安戰役,親眼目睹過黑旗軍那非人般的戰鬥力。如果要論大漢第一強軍,那是非其莫屬。更何況,一旦想到哲別的開天弓和秦勇的銅獅子,他們的喉頭和腦門便不自由主的有些發涼。
“蔣先生謬讚了,天鷹軍團不過是大漢五大軍團之一,縱是兵精將勇,但也不敢妄稱第一。”張晉中眉頭略皺,這個蔣孔明也不知是否故意為之,真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