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少年不肯上床。
“你是護士,我是病人。”男人扯扯少年。
“護士和病人睡在一起也很奇怪。”少年扭捏地坐下。
“我是重症病人。”男人再扯扯。
少年踢掉脫鞋,上了床:“我再去找齊伯要一條被子。”
“我冷。”男人打了個哆嗦。少年被握著的手感受到了男人的冰冷,不願地進了被窩,男人沒有太過分,只是緊緊挨著少年。少年翻身側躺背對男人。
男人咳嗽了幾聲,扯動了傷口疼地悶哼,少年立刻轉過身,解開他的睡衣釦子,檢視他的傷口。
“醫生來過沒有?”
“嗯。”男人趁機再靠近少年。
“不要亂動!傷口一直好不了會危險的。”生氣的少年關掉檯燈,怒斥,“閉眼!睡覺!”
“啊。”男人握著少年的一隻手乖乖閉上眼睛。
少年的指頭動動:“你拉著我,我不好睡。”
男人沒有出聲,好像睡著了。
“喂。”
男人的呼吸平穩。
張張嘴,少年又閉上了。抽抽手,抽不出來,他翻身平躺,一臉深思,他突然覺得男人好像比以前奸詐了。左想右想,累壞的少年很快睡著了。過了許久,他翻身摟住身邊的人。男人轉頭,黑暗中,他的嘴輕輕貼上了少年的嘴。
“老媽……你兒子……被人欺負了……你要,給我,報仇……”舔舔發癢的唇,少年呼呼,呼呼呼。
────
今天下午睡過去了,結果更晚了
誰是誰的傷:第二十八章
一大早,睡得死去活來的陸不破被電話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拉過被子,緊貼著某人捂住耳朵繼續睡。電話響了三聲突然不響了,朦朧中他似乎聽到有人說話。
“喂。”有人接聽了電話。
“不破?”郝佳詫異地看看自己撥出的電話,是那家夥的,沒錯啊。“喂?不破?”
“他在睡覺,請問你是哪位。”接電話的人放低聲音,見身邊的人沒有醒來的跡象。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進了浴室。
“在睡覺?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昨晚很累,還在睡覺。”
“很累?”郝佳對這個詞很敏感,“你把他叫起來,讓他接電話,我是他女朋友。”
藍眼睛沈不見底。
“有要緊的事嗎?等他醒來後我讓她給你回電話,或者我也可以代為轉達。”
“你是誰?不破的朋友我都認識。”
“我是他在紐約的朋友,你沒有見過我。”
對方有短暫的沈默,接著不悅地說:“我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覺啦,你叫他起床,今天球隊要和美國這邊的十所大學球隊聯誼。10點鍾我們就要從酒店出發了。”
聯誼?十所大學?藍眼睛閃爍。
“你告訴我聯誼的地點在哪裡,等他輸完液後我直接送他過去。”
“輸液?他又病了?”
“嗯,他昨晚發燒,醫生說他有些水土不服。”
“怎麼會這樣?”郝佳捂住電話,“教練,不破在他的朋友那裡,他朋友說他病了,在發燒。”
孟懷東伸手,郝佳把電話給了他。
“您好,我是不破的教練,孟懷東。”
“教練您好。”
“不破現在怎麼樣?”
“有一點點發燒,不是很嚴重,醫生說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你是他的朋友?”
“是。他現在住在我家,我父母在照顧他。”
“不破出過車禍,請告訴醫生不要給他用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