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中的竹鋤,手背青筋突起,指節微微發白。
“你知道?你知道還這樣,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用手點點點,點不到他的額頭,只能狠狠戳他的胸口:“你是個笨蛋,笨蛋,大笨蛋……”
“是,我是笨蛋。”他握住我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我也想,但是……”深深嘆了口氣,慢慢鬆開我的手:“我不能。”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不能?你……”難道他身體有毛病。
他凝凝地望著我,唇角的笑如秋葉般蕭索,即將墜落的美,動人心魄:“他說的對,和國家大義相比,兒女情長不值一提。”
我用盡力氣喊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國家大義,你明明可以得到她,她就在你眼前。”
“是啊。”他的手輕輕劃過我的臉頰,落在雙眉之間,溫柔地撫平那裡的細紋:“就在眼前,卻咫尺天涯。”
我怔怔地望著他。
他笑了一下,收回手,把荷包輕輕掛回腰間,他是這裡唯一不喜歡配玉的貴族,身上所有的掛飾,唯有這個荷包而已。
這樣的男子,通常忠心而專情。
而我卻一直認為他是個多情的人。
“王上命臣督練水師,即日赴任,現在也該啟程了。”子衍優雅地拂去衣上的皺摺,溫柔地衝我一笑:“太后,保重。”他的目光溫婉如水,恍若永訣。
我像木樁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望著他漸漸離我遠去。
就在眼前,卻咫尺天涯。
心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