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越好。”
霍霜問道:“若是有人已經做好準備,事先轉移了財務,咱們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怎生是好?難道還依言放人?”
沈慄淡然道:“這有什麼難的?自從殿下下令緝拿罪官,百姓們遞上來的狀子都堆成小山了,贓銀若是一時查不到,就先審審案唄。”
查不了你貪腐,還查不了你瀆職?查不了你欺壓百姓?查不了你任人唯親?查不了你弄權舞弊?能叫百姓們一路跟到大同府告狀,哪個身上沒有罪孽?想出去,門都沒有!
太子笑道:“謙禮任事一向周全,就這麼辦吧。”
這些打算渾水摸魚的本來以為才經武如今忙著城防,那浩勒每日為了維持三晉正常運轉也累的頭昏腦漲,沈慄幾個伴讀沒有正式官職,不好出面,晉王世子又是藩王之子,也不好直接插手官場事,太子一時半會兒應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與他們扯皮,所以才又出來鬨鬧。
他們忘了一個人——緇衣衛指揮使邢秋!
也是邢秋那緇衣衛的做事風格,低調沉寂,神出鬼沒,緇衣衛又直接向皇帝負責,東宮其實無權命令他,所以那些人根本沒注意到邢秋。
太子的確沒有命令邢秋,只“不經意地提了一句”。邢秋還就真上心了。
緇衣衛的職能是什麼?“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太子不下令,緇衣衛也是有權查處官員的。當然,按正常程式,緇衣衛要逮人,那得有皇帝的命令。巧的是,此次邢秋跑到大同府,是邵英令他“護衛太子”。
邢秋就是以這個理由插手進來的。太子如今在大同府衙門理事,那些罪官的家眷跑到大同府衙門之前鬧事,甚至還有人攻擊了東宮侍衛——霍霜的脖子不小心叫人撓出一道劃痕。嗯,這已經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安全,緇衣衛必須插手!
邢秋為什麼這樣積極呢?因為他也是急於立功的一個。蒼明智留下的緇衣衛千瘡百孔,邢秋上任後又不得不去掉那些原本是蒼明智心腹的,於是近來緇衣衛確實出了些紕漏。
就好比三晉窩案,緇衣衛本來就有偵查之責,結果大同府民亂要不是曲均揭了蓋子,還不知要被糊弄到什麼地步。最令人心驚的事,緇衣衛竟然沒有事先得知丁柯與安守道的勢力已經發展到可以威脅太子的程度,險些叫太子陷在三晉。
如今有機會攬事、立功,邢秋簡直是迫不及待。
那些鬧事的可痛苦嘍。原本案子經過太子的手,一步步走程式,要先上報,這麼大的案子,得三司會審吧,案卷一個個衙門的走少說得審個一年半載的,下死力氣活動,或是碰上大赦,說不定就有機會來個減刑之類的。這下可好,緇衣衛直接上門抄家了!
緇衣衛的體系自成一格。他們可是同時具備偵查、逮捕和審問之權的!
什麼意思?
原本審問“官”和審問“民”的程式是不同的。小老百姓要是有了嫌疑,一個小縣官就能下令抓捕、審問、動刑、判決,然後把結果上報,等著批覆下來,案子就算結了。要審問官員就複雜的多,一般人不能審,不說三司會審,至少也得弄到大理寺去,這人怎麼抓,怎麼審,是來文的還是動武、能不能用刑、怎麼判?一關關謹慎著那。其中還會夾雜著諸如聖意、派系鬥爭等等的影響。
緇衣衛就不一樣。這麼說吧,但凡緇衣衛盯上的人,官也好,民也好,都是按照一個程式走,該抓就抓,該審就審,要上刑絕不含糊,拿到口供,也不經過閣老們,直接往上一遞:皇上,您判吧。
簡單粗暴,但求速度。想講情,邊兒去。哪怕是閣老呢,你也管不到我,除了皇帝,誰的賬也不買。
邢秋領著人,押著講情鬧事的,從大同府向外,挨家“清點財務”。那些官員府邸雖然不能讓老百姓隨便進去看,但照著沈慄的提議,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