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給壩頭、纖頭、閘頭。”又指著庫裡的米堆;“到了淮安,漕運總督衙門驗米,上至總督,下至倉頭,俱有常例。若是到得通州糧倉,過驗入倉,便有投書過堂種種常例,多如牛毛。一船納完漕糧,竟需出五六百兩白銀,若多一些,一二千兩也是常事,若是不夾帶私貨,漕河運丁、水手哪裡活得下去?”
齊粟娘聽得駭然,暗忖羅世清自不會收齊強的費用,竟是純賺,茶葉本就利厚,如此獲利十倍不止,七八千兩銀子總是有的。
齊粟娘想到此處,有些犯愁。齊強時時把她甩給羅世清,卻是好意,想叫她知曉一些羅世清的性情,也好拿個主意。只是她現在靠人賺錢,欠了人情,哪裡好挑剔?
齊強聽得她這般顧慮,笑道:“原來你也是個傻的,哥哥是那麼糊塗的麼?羅老三是那麼好相與的麼?他也知道你是訂過人家的,哪裡又會明說?那事兒他只當說了醉話,我只當聽了醉話,再沒提過一句。沒見他上回過門不入麼?這次帶貨,不過是玩笑,八百兩茶葉,能佔多少地方?我不找他,還能找別人,他自也知曉。我帶著你上船,已是看在兄弟情份。覺著他多少是個好的,讓我妹子相看相看。他還敢說嘴?沒得叫人瞧不上。”
齊強見得齊粟娘似是鬆了口氣,不禁大笑,道:“這幾日他春風得意的,我還琢磨著這事兒成了,看你這樣子,他高興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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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郵卷 第二十二章 京城茶莊裡的秦道然(一)
這般行了兩月,常州船終是到了直隸通州張家灣,羅世清已是熟門熟路,該出常例的打點好,和倉官應酬了幾日,便也無事,忙著向接船的商家交私貨,或是與牙儈商價,把自帶私貨售出,又收攬皮貨、麥豆等北貨,南迴販賣。
齊強正要去京城賣茶葉,羅世清也想去收些京貨,便帶了兩個手下,和兩兄妹一道,騎馬向京城而去。
齊粟娘雖不是頭回進京,卻一直被拘在宮裡,在張鵬翮府上也不方便外出,竟是對京城風物一無所知。
齊強卻是對京城極熟,入了朝陽門,便是一街的米、麥、豆類倉庫,羅世清自去辦貨,他便帶著齊粟娘滿大街的閒逛。
京城有內外之分,內城裡還有皇城,皇城裡還有禁城,進了內城,沿街民居粉牆青瓦,皆是前店後家。那些生意大的貨棧、當鋪,則是前店後倉,足足有三四進,入得車,走得馬,房子也有幾十間。
齊強一路走到東直門大街,入了一家名喚“順慶隆”的大茶葉莊子,烏木櫃頭後的,老掌櫃穿著黑綢暗福字長袍,頭頂黑紗包片藍錦的瓜皮帽,正抽著水煙,抬頭見得他進來,面上露出幾分喜色。
齊強低聲和他說了幾句,那老掌櫃轉頭打了個手式,便有身著青梭短打袍的夥計從側門裡牽了黑漆馬車出來。那馬車車輪甚大,車廂小巧紮實,開著雕花窗,雖不顯眼,卻不是尋常人家能用。
齊強將手中的茶葉包袱丟在櫃檯上,笑道:“回來算錢。”又指著齊粟娘道:“這是我妹子,在掌櫃這裡坐一會,勞煩看顧。”轉頭又對齊粟娘道:“妹子,我出去一趟,半個時辰便回。你安心在這裡等著,有事就找掌櫃。”
齊粟娘只能點頭,眼看著他上了車,趕著向皇城而去,心中有些不安。一旁有夥計引著她到了後院,回形的走馬樓足有三層高,一間間堆滿了貨,夥計們樓上樓下忙個不停,三個側門裡馬車來回不斷。
引路夥計將好在一間客房裡安置坐下,奉上清茶,又將白糖蒸饃、馬蹄糕、奶烏他等小點送上,便退了出去。
齊粟娘在船上長了不少見識,知曉茶莊生意多是在內務府手裡,內務總管現在可是太子的乳公凌普,便是運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