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過來的手,不禁勾起了薄唇,俯著俊容執過去親了親,然後才放下,趁著她慌神的功夫裡,鬆開她的手,然後漸漸的退離開來。
整個空曠的舞臺在那裡,下面排排的觀眾席裡只有她獨自一個坐在原地。
而且貼心的準備者,在她椅子坐著的下面還有著毛絨的椅墊,舒適且暖暖。
她不知道司徒慎去了哪裡,垂眸間舞臺四周的燈光莫名的暗了下去,有些對著眼前那黑暗無措時,舞臺的螢幕亮了起來,藍天白雲風箏線的背景下,伴隨著輕緩的英文歌曲,緩緩有字跡出現。
不是平常列印出來的字型,而像是有人用鋼筆一筆一劃認真寫下的:
一起看雪。
一起看海。
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吃同一杯冰淇淋,互相喂。
手牽手逛街,一秒不分開。
去捏泥人,一個你,一個我。
每天早上喚醒你,或者被你喚醒。
……
每一句話前面都有一個數字序號,每一件事都彷彿從比劃間跳躍出來。
秦蘇呆呆的凝望在,在心裡一遍遍的默唸,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她好似有些印象,是在網上流行一時過的《想和你做的100件小事》。
第一件事到第二件事,再到第十多件事,直至最後的第九十九件事……
音樂聲忽然停止,螢幕上的字也都定格在那裡,然後有一束雪亮的追光忽然亮起,投在了舞臺邊側的地方,那裡有男音透過麥克風緩緩的低沉響起,“第一百件事,想和你白頭偕老。”
隨著那追光,說話的人終於是出現,邁著腳步的直接走到了舞臺中央,站定。
他站在舞臺的正中央,將手裡的麥克風放在前面的麥克架上,然後雙手在身後揹著,低垂著俊容,目不斜視的看著她。與此同時,亮起的另一束追光打在了坐在臺下中央的她的身上。
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站在光明的兩個彼端,遙遙相望。
秦蘇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驚詫又激動的看著他,並不是他此時站在那裡太過帥氣逼人,而是他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換上了一身正裝,紅色的西服和西褲,剪裁合體貼合著他的身軀,奪目的紅色,和他那張俊容一樣的勾人。
她不由的想到了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他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站在少年宮的舞臺上,一身嬌豔的紅色連衣裙,揹著手在那裡朗誦著詩詞,而時光恍惚,現在她坐在臺下,彷彿重複的就是當年最初的情景。
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千迴百轉和豪情萬丈。
司徒慎黑眸凝著她,抬手擋在薄唇邊低聲輕咳了下,然後再將手重新揹回去,向前一步的接近麥克架,喉結滾動間,薄唇也跟著扯動,低沉的嗓音再次透過麥克風帶著些沙沙的音色傳出來,“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綸,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
……
倉英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這首在洛城曾經他重複念過給她聽的詩詞,曾是他們最初相見時的見證詩詞。
這裡雖沒有加州溫暖的氣候,可隨著他背手站在那裡緩緩的念,追光跳躍的在他紅色西服上,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比那一次還要來的動人,來的心動。
透過黑壓壓的空間裡,她一瞬不瞬的望著舞臺上正在為她唸詩的男人,時間都彷彿是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