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乾脆主動往他跟前一湊:“怎麼,你也喜歡這調調?要不要我……”
“不了,鄙人就算要嘗試,也是願做揮鞭滴蠟的那一個!”黑衣人略是後仰了身子,微微的側移了一下。
蘇悅兒做意興闌珊狀,繼而抬頭:“我問的你還沒答呢!”
黑衣人摸了下下巴,似有一絲尷尬:“今日裡我在人群裡看的明白,姬姑娘的盛情被拒,便想著姑娘心中定然不爽,想要看白家大爺的難堪,所以我想我們是可以做一路人的。”
蘇悅兒點點頭:“你和白家有仇?”
黑衣人搖搖頭:“無怨無仇。”
“那你幹嘛和人家過不去?”蘇悅兒一臉的不解。
黑衣人笑著動手開始撿身邊的石子,繼而像金子塔那樣摞起來,然後指著最頂上的那個石子:“白家就如同這個石子,在最高的地方,而我,就如同這個,在它底下的那顆石子。他是和我無仇,可是他佔了我的位置,我要想到他的位置上去,就只有……”他說動手戳掉那最高的石子,撥開旁邊的那個,而後一笑:“只有這樣才行不是嗎?”
蘇悅兒看著他一時無言。身為現代人,她很清楚這種利益下的你死我活,但是她隱隱的覺得這不是最真的理由。
“就這麼簡單?”她故意笑的不信。
他點點頭:“就是這麼簡單,擋我者,死!”
他說的很輕,不是那種撂話,也並未雙眼凜冽,他就是這麼溫溫柔柔的說著,卻讓蘇悅兒感覺到這個人的心裡謀算著很多很深的東西。
“我,我可沒想要他死!”她說的一臉扭捏:“我只是不爽他而已。”
“我也並沒要他死啊,我們可以聯手合作,把他所擁有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來,等到他一無所有的時候,誰還會理他?那時他還不是什麼都要聽你的?”他輕聲的說著,似一個蠱惑的魔鬼。
“誰還會理他?”蘇悅兒口中才輕念,她的頸子處忽然一片清涼,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那顆血玉,而此時,那黑衣人繼續的說著:“對啊,人都是卑劣的,當你有身份,你才有一切,當你失去這些你就和爛泥一般!我知道你的內心也有許多的抱怨,許多的不平,就和我一樣,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活著可真艱難。姬姑娘,你的身份是個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你明明是金枝玉葉,卻偏偏只能被稱為郡主,你如今已是花樣年華,該是嫁為人婦過著屬於你的幸福生活,可是你得到了什麼呢?”
蘇悅兒抱著胳膊下意識的搓了槎,想到了自己最艱難的時候:“度日如年的痛苦與無奈!”
“對,就是痛苦與無奈!可是憑什麼,我們要過這樣的日子,屬於我們的日子不應該是這樣啊!所以,我丟失的一切我要找回來,你丟失的一切你不是也要找回來嗎?難道你不想對著他叫一聲父皇嗎?”
蘇悅兒的身子一震,她回頭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就算這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也不至於人人皆知,你,到底是誰?”
“我姓任,叫做任安,是一個曾經富甲一方的人,只可惜最後什麼都沒了。不過,因著你的一兩銀子,我在將死的邊緣活了回來,於是我便一樣一樣討還,你可能想象不到,我討還到了多少?如今的我,已有更好的想法,我要站上最高峰,去過會屬於我的錦衣玉食!”黑衣人說的有些慷慨激昂,蘇悅兒卻冷眼旁觀。
“你只要和我一路,你也能得到白大爺的……”
“他就算什麼都沒了,他妻子依舊是他的妻子,我能如何?”
“未必!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有幾個會陪到底?”
“可是萬一她陪了呢?”
“若世間真有那樣痴心不改的鐘情節義女子,那我任某倒要對她另眼相看了,不過,不會有的!”他說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