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尺也微微有些訝異,竟是餘暇?
“餘師兄!”
看見來人,廉甲很是高興,搓著雙手,神色間隱隱有些自得,說道:“師兄過獎了,採藥時揮弄兩刀,算得什麼刀法,說起來只是熟能生巧罷了,發力的時機掌握,力道的方向控制,還有……”
餘暇一擺手道:“我不關心這個。”
話語很冷,說話的人也是面無表情,雙手負在身後,一直仰著頭望著天上,似乎是不屑看面前之人一眼。
廉甲笑容一滯,有些尷尬道:“那師兄找我是……”
“你那兒子今日傷了人,你可知道?”
“什麼?”
廉甲驚撥出聲,“怎麼可能!廉尺性子隨我,向來老實本分,從不與人為難,怎會傷人?”
餘暇看著他,譏誚道:“老實?本分?開始我也以為如此,但他今日確實打傷了人,在場數百弟子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他……打傷了什麼人?”
“張小泉,為人兇殘霸道,在外門弟子中小有惡名,沒想到廉尺竟敢和他動手,還能戰而勝之,倒是叫我刮目相看吶。”餘暇看著他,意味深長說道。
廉甲鬆了口氣,“既然早有惡名,打傷就打傷了吧,打得好!”
就是說話這一瞬間,他表情忽然變得淡然,仔細看還有些厭惡在裡面,眼神裡滿是滄桑與風霜,好像忽然從一個佝僂謙卑的老人,變成了一個閱盡百態的智者。
餘暇看著他的表情,呆了一下,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說道:“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廉尺不過是侖泉境初期的境界,那張小泉卻已經是……”
餘暇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侖,泉,境,巔,峰!”
廉甲身子一震,滿臉驚駭,“你再說一遍?”
第十二章 失落
“不僅是侖泉境巔峰,張小泉在外門還頗有兇名,戰鬥才情且不說,單是那暴烈兇殘的動手風格,就讓他在外門弟子中少有同境的對手,畢竟這世上,羊終究是要比狼多的。”
餘暇道:“你那兒子,不過是侖泉初期,修行天賦不必我多說了,至於功法武技,我也從未教授過他,但他今日卻一反常態的剛猛,與張小泉以傷換傷,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武技,但想必是你教的吧……”
“我很好奇啊。”餘暇盯著廉甲,問道:“到底是什麼武技,竟能越境和人爭鬥,還能勝得如此輕鬆寫意,廉師弟?”
廉甲滿臉震驚,好半天才消化這個資訊,愕然道:“我不知道啊,我沒教過他啊。”
“哼哼……”餘暇冷笑:“整個外門只有你我有這個能力,既然不是我,除了你還有誰?”
“可是真的不是我啊!”
“我也不是要學你功法,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只是好奇,莫非廉師弟又新創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武技?”餘暇目光閃爍道。
“餘師兄,”廉甲嘆了口氣,道:“我那小子可憐,本身沒有修行天賦,又跟我一樣倔,憋著一口氣要在修行之路上走出個頭來,可是天賦不夠,哪有可能出頭呢?就算是當年的我,如今不也是這僰山外門一個打雜的嗎?”
餘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廉甲繼續道:“但孩子有毅力,又肯堅持,這是件好事,我不想阻他,甚至求著你給了許多丹藥,想助他一臂之力。本來想的是,他若突破侖泉境,我就將我這一身本事盡數傳給他,但他不是還沒有突破嗎……況且現在看來,他這一生大概也沒這個可能了。我只願他認清現實後,能夠甘於平淡,從此老老實實地過完下半輩子,不跟人爭強鬥狠,自然也沒必要學我這劍法,你說對不對,餘師兄?”
“哈哈,突破侖泉境?你呢?”餘暇嘴角一翹,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