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告訴那楞小子掃把和拖把在哪,你別閒著,開始打掃吧!」
「喂~」麒麟抗議了,「他為什麼…」
「進我屋子就要付代價。」舒祈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打掃還算便宜他了。」
明峰拿著掃把,有些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這大概是他看過最亂的屋子…原子彈轟
炸過也不過如此。若只是東西亂還就算了…這屋子充滿了飄來飄去的孤魂野鬼
啊!
這些孤魂野鬼好奇的看著他,在他打掃的時候還好心的告訴他哪裡沒掃到。
…理論上來說,是很友善。這亂世,很難得看到這麼友善的孤魂野鬼集團…但還
是鬼、還是鬼啦!
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跑,只能鐵青著臉,照著管家得慕的指示,機械式的打掃。
連管家都是飄飄的人魂…他要不要害怕一下?
「…我讓式神來打可不可以?」麒麟欲哭無淚。
「那我就回答式神的問題。當然,妳要她問的我概不回答。」舒祈瞪著計算機不放。
麒麟生性不是極動,就是懶在一旁攤著。讓她正正經經的坐在計算機前面打字,簡
直比把她捆起來倒吊還痛苦。偏偏每次來舒祈這兒,總是這類的「代價」…
所以她才很討厭來找舒祈啊!
折磨了三個多小時,她終於把手稿打完了。馬上往後一倒,趴在明峰擦得光可鑑
人的地板上奄奄一息。她寧可再面對吸血鬼軍團,把血和靈氣噴光光,也不想再
碰鍵盤了。
「我可以…問了嗎?」麒麟兩眼無神。這兩瓶酒的代價好高啊…
「問啊。」麒麟看了看手稿和計算機稿,「還是有些錯字。」
「紅十字會想問妳為什麼阻止他們。他們需要妳的迴音回去打報告。」她無力的
揮揮手。
「為什麼?」舒祈輕笑了一聲,「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在我眼睛底下…我看得
到的地方,別想用那種莫須有的理由隨便帶走任何人。」
「…妳知不知道他是誰啊?」麒麟支著頤。
「我不管。」舒祈繼續在計算機上舍生忘死,她面對計算機的臉龐拉起一抹耐人尋味
的微笑,「盡信命不如別算命。」
「妳好任性喔。」麒麟抱怨。
…世界上最任性的人抱怨別人任性…這世界真是顛倒了。明峰沒好氣的想著。費
盡力氣終於把亂到找不到地板的屋子打掃好了,他累得眼皮沉重…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充滿孤魂野鬼的屋子,卻「乾淨」得適合睡覺,或者適合做
夢。
麒麟和管理者又說了些什麼,他沒聽見。只覺得自己漸漸升高、升高,像是從高
空中俯瞰這個城市。
要怎麼說呢?這個城市很美,但是也很難看;充滿聖潔的味道,卻也很汙穢。他
不懂…在華燈初上的夜裡,他不懂。
「她」真像是個天女…那個魔性都城。半躺著凝視著紅塵,用河流做霞披,將群
山戴在頭上為冠冕。輕軟的天衣綴著華燈閃爍的珠寶,卻讓汙濁的空氣和邪穢的
人心染得薄紗泛黃。
「她」美得有如觀音,卻也醜得宛若夜叉。但是「她」的表情這樣安然、放蕩,
幾乎是欣喜若狂的看著蟲蟻似的人類種種悲歡。她像是瘋狂夜宴的女主人,縱容
著所有都城的所有善與惡。
至於「她」,「她」沒有善惡也沒有美醜。「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座落在島國
北端的魔性天女──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