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臨頭。
王平安到了營地,下了戰馬,帶著玄奘大師和米小苗趕去拜見李治,而大隊的僧人則留在營地的外面,不經通稟,禁軍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
王平安到了李治的帳篷外面,對著守衛的禁軍道:“煩勞通稟一聲,就說門下省侍中王平安,有要事求見皇上。”
他說話的聲音挺大,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裡面的李治如果已經醒了,是能聽到的。就算是禁軍通稟,也是隔著帳篷說話的,和他自己說,並無二致。
果然,還沒等禁軍說話,裡面就傳出李治的聲音,李治的聲音嘶啞,道:“外面是無病嗎?進來說話。”
王平安忙答應一聲,示意玄奘大師和米小苗等在外面,他整了整衣冠,咳嗽一聲,挑開帳簾,進入了帳篷。就見帳篷裡面還點著蠟燭,煙霧很嗆人,李治躺在褥子上,額頭上蓋著條手巾,旁邊武媚娘跪坐著,眼睛通紅,淚痕未消,似乎剛剛哭過。
王平安一進來,武媚娘立即道:“舅舅,你可算來了,可是知道了素節的事?”
王平安嗯了聲,跪在李治的身前,道:“臣見過皇上。”見過了禮,這才對武媚娘說道:“知道了,昨天晚上皇后娘娘被冤枉,送回宮中時,正巧我就在宮中,得知了訊息後,便立即趕來,以免誤了大事”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表明了立場,他是支援王皇后的,而且認定王皇后是被冤枉的,那麼他此次前來,也就是來給王皇后求情的,意思明確,沒有半點表達上的誤差。
武媚娘大吃一驚,心想:“原來他是支援王皇后的也對,他和王皇后是乾姐弟,不幫她這個後宮之主,豈有幫我的道理,何況他不見得知道素節是怎麼死的,還想要好好查一查呢吧”
心裡驚訝,武媚娘臉上卻不露聲色,反而卻道:“舅舅所言極是,我也說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還請皇上不要發脾氣,不要責罰皇后娘娘呢”
王平安看向武媚娘,重重地點頭道:“你雖是個女流之輩,但見事卻也明白,知道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
他轉過頭,又對李治說道:“臣把近些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整理了一下,然後仔細分析,發現了一個驚天的陰謀,此陰謀關係到我大唐的江山社稷,還關係到皇上您的皇嗣,非則小可,所以便帶著玄奘大師連夜趕來,報於皇上知曉。”
李治拿開額頭上的手巾,微微欠起身,看向王平安,道:“什麼陰謀?你帶著玄奘來幹什麼,他不是在宮裡做法事呢嗎?”
王平安道:“皇上,這個陰謀如果由臣來說,怕您不信,所以臣特地帶來了玄奘大師,由他為您解說,想必更加可信,不如讓他進來,為您說一說?”
李治啊了聲,一手柱著褥子,直起身來,道:“無病,你這是說得哪裡話來,朕怎麼可能不相信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陰謀,和皇后又有什麼關係,由你說就行了,不用叫和尚進來的。”
王平安卻嘆了口氣,道:“皇上信任臣,臣感激不盡。可這個陰謀太過重大,還是由玄奘大師來說吧,由臣在旁邊補充就行了。”
李治想了想,沒吱聲,卻看向武媚娘,他以前凡事都依靠王平安,可近段時間來,這種信任卻逐漸地轉移到了武媚孃的身上,不管怎麼說,枕邊人總是最能受到信任的,他也不例外,何況這個枕邊人還相當地有主意。
武媚娘頗有些心驚肉跳,搞不清楚王平安說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她問道:“舅舅,那是關於什麼事的陰謀,竟然還危害到我大唐的江山社稷,跟皇子又有什麼關係?”
王平安嘆了口氣,道:“簡而言之,和蕭淑妃之死有關,更和皇幼子素節之死有關,如果要是範圍廣些,甚至還和史忠臣大總管之死,也有很大的關係。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
武媚娘身上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