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挺正常的姑娘家,偏偏愛在人家夫妻親熱的時候湊到跟前去找抽,新鮮!
杜蘅微微一笑,眼睛裡卻無半點笑意,挺直的背脊,冷硬得象一把即將出鞘的刀:“有的。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聽人提到過。有一種蠱,叫情蠱。放出去前,用人的毛髮,血液,甚至是汗水做引子給蠱服食,中蠱的人就會對藥引的主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紫蘇猛地站了起來:“付珈佇!”
聲音太大,白蘞在外面都聽到了,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
紫蘇忙坐下來,聲音低下去,語氣卻是不容置疑:“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人!”
杜蘅卻不著急,繼續說著情蠱的來歷:“聽說,最開始,情蠱是情人們對彼此對愛情忠貞的見證。到後來,變成某些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手段,甚至淪為了一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引/誘玩/弄少女的工具。最後情蠱的泛濫,終於引起了公憤,被苗王明令禁止飼養,最後終於失傳。”
紫蘇聽得膽顫心驚:“那,她為何不把情蠱直接給世子爺服用?”
既然這麼厲害,何不把情蠱直接給世子爺服下,豈不是隨時可以把世子爺掌控在手心?
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下在婉兒身上?
“我猜,”杜蘅淡淡道:“她養這種蠱,自己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把握,畢竟已經失傳了近百年。她不敢冒險,所以先在婉兒身上做試驗。”
要知道,蠱蟲反噬起來,其威力也是十分驚人的,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控制,輕易不敢給人服用。
付珈佇的目的是嫁入穆王府,自然不肯讓蕭絕喪命。
“那,”紫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就不怕曝露了自己?”
杜蘅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紫蘇立刻明白過來:“她不知道小姐在苗寨呆過,本身也是養蠱的高手。”
“她好陰險!”想明白了,也更氣憤了:“蠱下在婉兒身上,不止可以給小姐添堵,破壞小姐和世子爺的感情,順便還能挑撥王妃和小姐的關係。嗯,如果處置了婉兒,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姽兒或者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賣得人多了,不止咱們跟小姐離了心,小姐還會落個刻薄不能容人的惡名!”
杜蘅呵呵地笑起來:“我不過是有些疑心罷了,是不是情蠱還兩說。你想得也太遠了點。再說,付姑娘只是想嫁進來,應該……”不至於這麼惡毒。
本想替付珈佇辯解幾句,又覺得自己先懷疑了她,現在再來替她辯解,未免太矯情了,遂笑了笑,沒再往下說了。
“不遠!”紫蘇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極認真地道:“小姐不是說了嗎?要未雨綢繆,凡事做最壞的打算,最萬全的準備!”
“最壞的打算是什麼,萬全的準備又是啥?”蕭絕掀開湘妃竹簾,一腳踏了進來,帶著一身的酒意。
紫蘇猛地跳起來,差點打翻了面前的茶盤:“世子爺!”
她不禁埋怨地瞪了一眼緊隨著他身後進來的白蘞:讓你在外面守著,結果人都進屋了,也不見吱一聲!
“你不用瞪她!”蕭絕嘴裡罵著紫蘇,眼睛卻望著杜蘅:“是我不許她說話,特地來聽聽你們關起門來,談論些什麼?”
杜蘅只做聽不懂,上前扶著他的臂:“昨晚的酒氣都沒散呢,又喝得爛醉!”
轉過頭吩咐白蘞:“打水來,讓世子爺洗把臉。”
蕭絕歪著頭看她:“呵呵,岳父大人敬酒,不能不給面子,是不?”
杜蘅扶了他到炕頭坐下:“明明就是你貪杯,偏還賴父親身上!”
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性子,她還不清楚?
奉承巴結還來不及,哪裡敢灌他的酒!
蕭絕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