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與兇手對抗的過程,況且他的致命傷在後腦,一般人進入了廁室首先是要將門上閂的,如果兇手是敲門進去的,能重擊到賀二少爺的後腦的機會很小,如果是潛入的,唯一的入口就是窗戶,所以窗戶是才是本案的關鍵所在。
念頭轉畢,我向柳惜薇和田心顏招呼道:“說到如廁,我倒想去了,先失陪一下。”
由廳內出來左轉,廁室被設在緊挨著樓梯的第一個房間。推門進去,見窗戶開著,想是為了保持空氣流通,室內設有馬桶和洗手的盆架,我走至窗邊探頭向下望,見六樓廁室的窗扇也開著,若從七樓窗子出去下到六樓,會些功夫的人想必可以做得到,但是若兇手果真會功夫,隨時都可以殺掉賀二少爺,又何苦用這樣的方法呢?所以由此可以推斷,兇手定是個不會武功之人。
如果不會功夫,從樓外攀爬似乎就有點難了呢……看了一陣兒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只好縮回頭來打量廁室內部。站到馬桶邊上往裡看了看,卻見這馬桶是整個兒地連在地面上的,有點像現代的坐便,底部是下水道,由一樓到七樓都是相通的,原理同現代的下水道一樣,不同的是古代沒有自來水管,所以沖刷穢物需要用到一旁放置著的一口小甕內的水。
這小甕並不算大,裡面的水大概也就夠用三四回的,甕邊放著舀水的勺子,甕沿有兩個孔洞,孔洞上拴著一條麻繩。想來是因為這甕裡時常要添水,上下七樓既費時又費力,因此拴上繩子由視窗放下去,待樓下人將甕中添滿水後再拉上來的。
看至此處不由心中一動,拎起那麻繩向上提了提,很是費力。但若是個男人,提起這甕來想必不會太難。這甕的重量若從視窗扔出去砸中人的後腦,致死是不成問題的,然而前提必須是死者會如兇手所料地將頭伸出窗外。
當然,這種推測完全是我毫無根據的憑空想像,一點證據都沒有。而柳惜薇所能提供給我的現場情況也僅有這麼些,要想了解得更多,只能下樓去親眼看一看。可是……還是算了罷,總有人能為死者申冤,總有人能揭開真相,何須我在此做無妄猜想。
於是放棄探究,從廁室出來,重新回到廳內,還沒坐得片刻,忽聽得有人敲門,柳惜薇離門最近,索性直接過去將門開了,聽她咦了一聲,道:“怎麼是你?”
門外之人低著聲道:“請問這位小姐……嶽、嶽小姐可在裡面?”
這聲音竟是段慈的,他怎麼跑上來了?我才要起身去迎他,卻見柳惜薇用身體擋住門口,冷聲道:“段三公子來此作甚?步大人方才不是要你留在三樓待訊麼?!”
段慈尷尬地道:“季大人已經、已經為小生洗脫嫌疑了……”
柳惜薇冷哼一聲,道:“僅憑你一人之辭如何能信?倘若你當真是殺人兇手,放你進去,我等豈不要處於危險之中了麼?!你有何事,便站在這裡說罷!”
段慈囁嚅著道:“小生……小生……”
我猜測他大約是擔心我,因為出了命案,所以不大放心地想要上來看看我是否安全,然而這話卻不能對柳惜薇說,畢竟是涉及男女私情之事。於是我走向門口,對柳惜薇道:“惜薇,不妨事,段公子不會是兇手的,靈歌可以替他擔保,且讓靈歌到廊上同段公子說話好了。”
柳惜薇聞言只好讓開門口,在我耳旁低聲道:“一切小心。”
我點頭衝她笑笑,閃身出去,將門在身後關了,往旁邊走了一段距離,段慈便跟上來,滿是尷尬與關心地望著我。我輕聲道:“三公子已沒事了罷?”
段慈羞窘地點點頭,道:“已經沒事了……多虧了季大人!事情想必靈歌小姐已經聽說了一二罷?……那三樓側室由內上著閂,除非由窗戶潛入,否則外人是進不去的,是以小生得還清白。”
我笑笑,望住他道:“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