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平贇的確邀了四個狐朋狗友去一個名叫東風醉的酒樓飲酒作樂,但不到子時酒局就散了,五人各回各處。據平贇自述,他醉得不省人事,回到國子監甲舍就沉沉睡去。由於他獨自一人住一間房,因此無人為他作證。
另外三個欺負過顧洗硯的學子,均有不在場證明。其中兩人結伴去花樓眠花宿柳,一查便知,另一人家中有家宴,九月二十二晚在自家府邸參加宴會後就歇在家中,也有不少證人。
金烏西沉之時,宋瑄和崔氏兄弟都陸續完成了查探,聚在國子監一個臨時用作官差休憩的課舍裡,交換各自查得的線索。
崔嘯雲瀏覽過宋瑄和崔嘯霆的查探筆錄後,拍桌而立,激動道:“我就說兇手是平贇吧!”
崔嘯霆橫了崔嘯雲一眼,不客氣地問道:“可有證據直接指向他?只能說他有重大嫌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兇手就是他。”
崔嘯雲心虛地撓撓頭,不敢回答兄長的問話。事實的確如此,平贇在返回國子監後的行蹤是沒有人證的,但就他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也無有分量的證據,可以直接認定平贇就是殺害顧洗硯的兇手。
“我們還需要更多線索,這樣,晚膳之後,我們還是分頭行動。我先陪小七去重新驗屍,看看屍體上有沒有被漏掉的線索,然後我們去顧洗硯幾人的學舍看看。崔四和崔六,你們一起去孔、許、彥三人所說的那晚溫習課業之處瞧瞧,如何?“宋瑄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
柳妙瓔和崔氏兄弟都對宋瑄的安排無異議,於是他們兵分兩路,開始繼續查探。
宋瑄帶柳妙瓔直奔放置顧洗硯屍體的雜物間,柳妙瓔利落地驗了一遍屍體,又仔細看了鄭仵作填寫的驗屍格木,對宋瑄說道:“鄭仵作已經驗得十分仔細了,並無遺漏之處。”
宋瑄點點頭,問道;”若是剖屍,是否可以得到更多線索?“
柳妙瓔肯定道:”會的,剖屍可以檢視死者的臟器,當然能夠得到更多線索。“
”那就剖屍。“
”好,我這就開始。“柳妙瓔說著妙,開始準備剖屍用具。既然宋瑄說能夠剖驗,就一定可以。
半個多時辰後,柳妙瓔完成了剖驗,將屍體縫合,蓋上白布。她快速寫好剖驗筆錄交給宋瑄,而後在雜物間裡四處轉了轉,看到角落裡放著一雙鞋邊磨損得厲害的灰色布鞋,兩隻布鞋裡各放了一隻襪子。想著這鞋襪應當是死者生前所穿,她便拿起來仔細地正面反面仔細檢視。
“三哥,你快來看,這兩隻襪底都沾了木屑。”柳妙瓔衝著正在認真讀剖驗筆錄的宋瑄高聲喚道。
宋瑄聞言,立即走過去看了看。只見白色的襪底上,分佈著清晰的棕色木屑。
“襪底沾屑,說明他曾脫了鞋只穿襪子到過某處。”宋瑄推斷道。
“這個查起來容易,只需要打聽一下,國子監裡有什麼地方是必須脫鞋才可進入的。”柳妙瓔說道。
“對了小七,你的剖驗筆錄中說,顧洗硯死亡前約一個時辰時食用過芥菜?”宋瑄問道。
“沒錯,我在他的胃裡發現了芥菜的殘留。”
“可是據我所知,國子監的膳堂裡並不供給芥菜,因為芥菜必須在溫和溼潤的環境中生長,燕京周邊並無芥菜。南方運來的芥菜因稀少而昂貴,只有富貴人家得以享用,國子監的膳堂是不會以芥菜烹製菜餚的。“宋瑄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說道。
”那就奇怪了,顧洗硯也不是能買得起芥菜的學子,他是在哪兒吃到芥菜的呢?“柳妙瓔接著宋瑄的話頭說道。
”這正是咱們接下來需要弄清楚的,也許弄清了這一點,真相就浮出水面了。“宋瑄說道。
接下來,宋瑄和柳妙瓔在吳管事的接引下至顧洗硯所居的丁舍房間內檢視,房間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