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好像也沒多大所謂。但要說傷心倒不如說是憐憫,憐憫他是一個不大值得可憐的可憐蟲。
古知玉聽到馮思真的問話,在心裡遐想著:“難道我應該傷心嗎?”但嘴上卻回答:“爸爸一定不希望我們太傷心,媽,你也不要太難過。否則爸爸也會走得不安心的。”
馮思真點點頭,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但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似乎沒有消停的意思。古知玉扶她上床休息,肖輝找她上學的時候,她才驚覺下午有課,她讓肖輝幫她去學校請假,下午她就不回學校了。
申庭從學校回家後只是放了行李拿了課本吃過午飯就匆匆趕回學校找左初明。想必他也是等急了見自己罷,這樣想來,她便覺得興奮了。
左初明這幾天都陪在麥高身邊給他講故事聊天,他說的那些經歷讓麥高更加想衝破禁錮恢復自由身。只可惜左初明給他帶去的所有充滿希望的故事都只能使他更加的絕望。
左初明料想申庭大概已經回來了,告別麥高說等他再去經歷一些有趣的事之後再回來講給他聽。麥高氣急卻也無能為力,嘆口氣目送他離開。
左初明坐在老地方,有種星月輪轉不知世事變幻的感覺。才大概三天沒見,他就聞到了滄桑的味道,好像彼此已經有幾個世紀沒有見面。
遠遠的看見申庭朝自己走來,他笑著說,“還沒到時間來接我回家呢,你怎麼就來了。”
“還沒到時間準備回家呢,你怎麼就在這裡等了?”申庭也反譏他。
“因為我想見你了。”
申庭笑意不自覺爬到臉上,嬌嗔的說,“你也會這麼肉麻啊。”
突然左初明嚴肅的板起臉說,“記住,接下來給我好好學習。否則不要來見我了。”
見他情緒變化這麼快,申庭皺起眉頭做了個苦臉說,“知道啦。”
他們坐下來聊了這幾天經過的事,聊了對彼此的思念,直到快要上課,左初明才把申庭打發走。
申庭回到教室,目光凌厲的她立馬就發現全班只有古知玉沒有來上學。福滿庭滿不在乎的說,這個點還沒來,估計她得遲到。
肖輝知道他們是古知玉的好朋友,理應瞭解好朋友的傷心,主動告訴他們古知玉的父親去世一事。
申庭驚訝得動憚不得,他不停的追問肖輝,你說的是真的嗎?
肖輝說真的。
福滿庭也很吃驚,他吃驚的是肖輝怎麼知道,分明他跟申庭還有古知玉三個人才是好朋友,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是肖輝先知道。他倒不是計較,就是人太敏感。
傍晚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零星小雨接著變成滂沱大雨,這兩天的天空都是陰陰鬱鬱的。這雨下得像極了女人在來經期前到來經時的狀況,醞釀出一場大氣磅礴。
晚飯後雨變小了,涓涓細流。雨水帶來了一場小範圍冷空氣,申庭披了一件衣裳走向陽臺。
“突然覺得傷心呢。”
“怎麼了?”左初明問。
“知玉的爸爸去世了。聽到這個訊息,突然覺得世上的一切都是這麼輪迴變幻的,說沒就沒,我真怕我會在什麼時候失去誰。”申庭臉色陰鬱,跟天色不將上下。“不管是誰的離開總會跟親朋好友的內心帶來不小的衝擊。”
左初明心想,難怪回家的路上一句話不說,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說:“我不會離開你,放心吧。”
申庭手臂輕輕的環住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這是你說的,不準食言。”
左初明舉著右手立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申庭才露出滿意的微笑。
左初明心事重重,申庭問他怎麼了,他說:“不知道知玉和她媽媽怎麼樣了。”他故意把馮思真說成知玉的媽媽,以告知對方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是過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