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難,你白自責一場了吧。
左初明沒搞明白申庭的眼神,依然自若的倚在門口聽著申庭幫他打聽馮思真的情況。
“你媽媽沒事吧。”
“恩。”
申庭再次看向左初明,意思是問他還想知道什麼,左初明似乎有所會意,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了。
古知玉坐在小凳子上,眼神盯著茶几上的化學習題,心情雜亂無章。所有人陪在她身邊也沒再說話,福滿庭更是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
臨近晚飯的時候,福滿庭媽媽打電話催他回去吃飯,福滿庭迫不得已先行離開。古知玉讓申庭也跟著回去,說自己這裡沒什麼好擔心的。申庭便也跟著回去。只有肖輝一直陪著她,去給她買飯,直到晚上很晚的時候,馮思真從外面回來他才回去。
期間肖輝媽媽打過十幾個電話催他回家,他以沒有解開題走不開為由留了下來。他倒不是擔心古知玉會想不開,他只是怕她只有一個人沒人陪她,她會胡思亂想。
肖輝回去的時候要她節哀,保重,言下盡是擔憂。古知玉對他說,我真的沒事,頭腦也很清楚,你不用擔心我。
她也承認她不傷心,她說可能是因為從小就對父親沒有感情,但是她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那種不舒服她自己也解釋不了所以感到很困惑。
肖輝從來不清楚她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裡,所以他不懂古知玉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因為古知玉說她感覺不舒服他就一心一意的想陪著她一起面對,給她安慰。
印象中她沒有得到過父愛,所以她不知道她父親曾經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語氣和逗趣的表情。
印象中父親就是個酗酒的醉鬼,活得毫無尊嚴,同時又踐踏她和母親的自尊的一個卑劣的人。
印象中他沒有優點,滿滿都是缺點。
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離開了,實在應該歡欣鼓舞才對,沒什麼可悲傷的。
所以一個一直待她如冰一樣冰冷且堅硬的人的離開也無法觸及她內心的柔軟。
——聽著,我們的世界終於可以沒有你,你且一路走好!
這便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17
小夥伴幾個陪著古知玉心情低落了幾天,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種事,不關事者說多都是廢話。古知玉文靜恬淡的面龐顯得有些寂寥蕭肅,大家臉色也跟著變得深沉。
古知玉總顯得昏昏沉沉,顯得若有心事。她也不關心母親在做什麼,只有每天早上很早的時候和晚上很晚的時候才看見她在家,而母親的臉色出奇的顯得平靜。
馮思真這些天忙上忙下,出出進進的就為準備古倬的後事,辦理後事都是她一個人做,這些事已經將她累得忘記了傷心。
她好不容易找到古倬母親的聯絡方式,不知道這麼多年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到她兒子,不管怎樣,至少讓她知道她兒子已經不在。通知一聲,盡完自己的本分。
接通電話,對方的聲音明顯變得厚沉,但聽起來還算慈祥。馮思真說,媽,您兒子走了。
對方愣了片刻,許久之後只是傳來一聲“哦”就掛了電話。
這時她第一次稱呼古倬的母親,也必定是最後一次。
馮思真拿著電話聽筒發呆,末了,掛了電話。
難道無情的人總歸無情?算了,就這樣吧。
申庭去參加古知玉父親的喪禮,本來她大可不必去,左初明說想見見那個折磨馮思真半生的傢伙。
去到的時候,喪禮舉辦已經到尾聲。來觀禮的為數不多的親戚朋友都聚集在一旁。申庭一進喪禮的大堂第一眼就看見古倬的遺像。馮思真竟然用的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
那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