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扛著飛機出國了，就在半小時前。
老太太悔不當初，淚都快流乾了。
出了這間病房，池潮聲翻看手上的記錄本，“下一個受害者是……”
說著，他頓了下，“我為什麼會說受害者？”
池淺揣著手手，“舅，你這的病房可以改名了，就叫吃瓜俱樂部。”
吃瓜吃到飽啊。
池潮聲：“你都是從哪兒聽說那些事的？”
池淺往袖口掏了掏，拿出個龜殼來，“舅，你相信龜殼有靈嗎？”
池潮聲當然不信，可他見識過這麼多次池淺大顯嘴炮的樣子，不信不行。
他點了點頭。
哪知池淺痛心疾首道：“我三歲半就不信這個了，舅舅你怎麼比我還不如！你這樣在外面會被人騙的！”
“我們一定要相信科學！”
池潮聲：“……你先把龜殼扔掉再說話。”
“不要。”
池淺說這一層病房是吃瓜俱樂部，還真沒說錯。
一路下來她吃了不少瓜，一瓜還比一瓜詐，吃得她肚皮溜圓。
池潮聲都有點噎到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些客人這麼……與眾不同？”
“舅，你想說奇葩吧？”池淺咬碎嘴裡的糖球，“你放心，奇葩的不只有這些病人，還有醫生。”
“嗯？”
“好比說那個外科主治醫師，私生活可亂了，家裡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為了升職還給同事穿小鞋，賄賂上司。”
池潮聲下意識從口袋裡掏出紙筆。
池淺摸著龜殼：“再說那個內科副主任，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表現平平，是懶嗎？漏漏漏，他能考進醫大，是偷的別人高考成績，還有個主任姐夫打掩護。”
池潮聲奮筆疾書。
池淺：“負責藥品採購的主任也是，中飽私囊……”
池潮聲下筆如有神。
池淺：“巴拉巴拉……”
池潮聲……池潮聲手都寫麻了。
這些事情屬於是不趴在別人家天花板偷聽，都不會知道的隱私。
他被調來第一醫院的時間也不長，第一次知道底下的人一個個都這麼……能耐。
不對，更能耐的人在他旁邊。
她是不是往人家裡裝監控了？
池淺不知道，因為這些瓜，第一醫院內部來了場大清洗行動。
池潮聲一旦決定動手就不會給人留退路，做好萬全準備才下手整治那些蠹蟲。
這次整改讓浮光第一醫院被全面肅清，氣象不可同日而語。
比起池淺知道的會不會太多了，池潮聲更擔心窺探天機，會不會對她的壽命造成什麼影響。
一般電視劇裡不都有這種情節？
池淺對此的回答是：“我這麼努力養生，飲食葷素搭配，熬夜不熬通宵。上不去八百米高空高空彈跳，下不去海底兩萬裡找刺激，看養生節目我比誰都要積極。這不讓我長生不老，說得過去？？”
池潮聲直接被她整笑了。
她的努力養生就是每天捧個保溫杯掩耳盜鈴。
熬夜到凌晨才肯睡。
不去高空高空彈跳是因為她不想嗎？是因為年齡沒到他們不準。
至於養生節目……她筆記寫了一堆，寫過約等於做過，不提也罷。
池潮聲常常搞不懂，她到底是怕死，還是找死？
說起怕死……
她和那個怪胎倒是有點共通之處。
他怕死的程度比她還嚴重，所以最後他毅然決然……讓別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