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等再遲一刻出兵增援,只怕二哥也會如大哥那般……”
“皇侄此話差矣!睿親王素來沉穩聰慧,加上邊防守衛人數眾多,豈會這短短几日就支撐不下?況且,之前大皇侄領兵出征,遭人毒手,我等也是悲痛難忍,可那些馬革裹屍的戰士尚不曾返家,我們怎能再次徵兵出戰,這天下的百姓豈不是會心生怨懟?”
“還是福王言之有理。”“對對對,這近年戰事頻繁,百姓早就有了怨聲……”底下支援福王的官員紛紛小聲加以附和。
“皇叔,這話就嚴重了。莫非皇叔是在指責父皇,不體恤百姓嗎?這幾年雖然戰事頻起,可卻不是我天龍主動挑起的,我們也只是盡力保家衛國罷了!父皇為了治理好國家,殫精竭慮……”
“錯了,錯了,皇侄誤會我的意思了。臣惶恐!臣萬萬沒有指責皇兄的意思!”說完,福王向著座上皇帝深深施了一禮,“臣並非說皇兄苛待百姓,只是那魔源禁地明明有不死戰士,我們為何非要讓百姓感受到那痛失親人的苦楚……哎,也罷!”瞄一眼座上皇帝微微變了神情,福王話鋒一轉:“臣對前方戰事也很擔心焦慮,況且清兒還和傲天一起,臣與王妃鶼鰈情深,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臣之擔心比之任何人都不會少啊!哎!”
說到這裡,福王似乎牽動心緒,萎靡了神情,搖搖頭,再不說話,退到班中,只是眼中充滿淚花,身子佝僂了些許,整個人似乎憔悴蒼老了幾分。上座原本聽到他提起魔源禁地的皇帝,看到他此時神態,也漸漸緩和了眸子中的厲色,扭頭掃向眾臣……剛剛還附和福王的幾人接到皇上冷厲的眼光,頓時縮了縮脖子,站在一旁再不肯開口。
大殿上頓時一片寂然,好半晌,皇帝才輕輕咳了一聲:“既然如此,今日就先退朝吧!”
“退朝……”領班太監的聲音還沒落下,風傲軒上前一步,焦急的喊道:“父皇!大哥已經失蹤,若不加派人手,二哥……”不等他說完,上位的皇帝已經垂下眼簾,無力的揮揮手,淡聲說道:“朕相信傲天,你等退下吧,朕乏了,此事稍後再議!”說完不等眾人行禮,他已經站起身子,大步向著後殿而去。
還想說話的風傲軒嘴唇蠕動幾下,到底是沒有再說出什麼,只是看著那片明黃的身影消失在簾幕後,低頭沉思片刻,一咬牙,立即緊追了過去。看到風傲軒急匆匆的身影也消失了,福王眼中閃過一抹譏誚,唇邊勾起一絲嘲諷,冷哼一聲,向著殿外而去……
殿中眾臣立即分散開來,三五成群的低聲議論著走出大殿,有那多思量的,不願攪進這趟渾水中,紛紛與身邊大人低聲告辭,匆匆離開。有那打著小算盤的,急急的追著福王的腳步而去……尚有那兩三位歷經朝代變遷的老臣,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靜觀:這大皇子戍邊失蹤未歸,二皇子又生死難測,眼見這福王是再也忍耐不住了,今日居然敢當朝提起魔源禁地,而皇上似乎沒有聽到般,當真是帝王心思最難揣測,只不過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了……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到小心謹慎,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幾人慢慢踱出這有些空曠的大殿……
直追皇帝而來的風傲軒看到那靜靜站在後殿門邊等候的父皇,不由一愣,張口有些結巴的喊道:“父……父皇……”看著這似一片璞玉的兒子,老皇帝眼中閃過一抹溫軟,他被自己和他的兩個哥哥保護的太好,從不曾見過這宮中殘酷血腥的一面,似乎也是因著他那不受約束,不愛權位的性子,才讓眾人都對他百般愛護……那象徵著皇權的龍椅其實早就是血淋淋的了,皇家從不曾有親情,傲軒似乎是唯一的一個……皇帝悠遠的目光似乎穿透簾幕穿透殿閣,看到那人人豔羨的那把椅子……
看著父皇突然有些落寞的神情,風傲軒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那麼愣怔住了。
遙遠的邊陲,風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