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二本大學,但在全國的二本大學中還算的上是高分段的,在d市這座大學並不多的二線城市倒也算得上不次的學校。
事實上,以韓白的高考成績,在家鄉那邊考個差一點的一本大學是完全沒問題的,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遠在d市的這所d市大學。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連學年主任都找他談過話,可依然沒有讓他動搖。沒人知道他作為一個南方人,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去那麼偏遠的北方小城讀書,一年到頭連回個家都成問題。
可實際上他想要的,正是如此。他要的,只是一個即使是過年也可以不回到“那個家”的理由。
他不想再看那個女人每天刻薄的嘴臉,聽她在飯桌上挖苦自己,顯擺她自己孩子的優越。他更不想看見,父親在聽到她挖苦自己,想維護卻又不敢開口的那副軟弱樣子。
從小學六年級那年,母親去世,父親將那個女人帶回家門開始,一直到大學之前,他的每一天都彷彿生活在泥濘不堪的沼澤之中,那樣的糾纏難受卻又無力掙脫。所以,當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座圍城,他怎麼會不拼盡一切力氣抓住機會呢?
而實際上,當他漸漸融入了大學生活,他開始明白,對於大部分的人而言,上哪個大學,唯一的區別只在於接下來的四年裡去哪裡泡妞,打lol。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味著他瞧不起別人,因為他自己正是那“大部分人”中的一員,一學期裡躲在網咖的時間甚至要比在寢室和教室加起來的時間都多,比如今天,剛剛通宵了一夜後,就又連著玩了一上午,連趟宿舍都沒回,突然一歇下來,便覺得渾身上下更加的疲憊了。
他有時也會問自己,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好是壞?現在的生活,沒有人約束,但卻過得越來越麻木。
要擺脫這樣的狀態麼?
可是為什麼要擺脫呢?大家不都是這樣麼?
呵呵,是啊,大家都是這樣的,這不知何時已經成了他最常用的藉口。
平凡,真是一種可怕的習慣。
只是他現在是如此的憔悴,打遊戲帶給他的快感已經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憊與難過。
那個最近很火的β-精神敏感症不是可以引起精神的興奮麼?如果傳播的那樣快速的話,不如也感染感染我吧?
“我去他妹的,這劍聖是sb吧,這中路都團起來了,那b還在那兒帶線!初期我們那麼大優勢活活讓那b給拖沒了!啊啊啊,完了我草,我被對面螳螂切了,啊!靠靠靠!輸了啊!一波了!完了!”
“哐哐哐!”
旁邊機器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怒罵聲和砸桌子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韓白的思考。
韓白卻不以為意,轉頭對右手邊那人問道:“怎麼了吳昊,排位又跪了?”
砸桌子的人是和韓白一同來的,與韓白一個專業,名叫吳昊,也是韓白在大學僅有的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相比於韓白的頹廢,吳昊則整個人顯得更有激情,從昨晚開始連著在遊戲裡已經奮戰了十多個小時了,頭髮亂糟糟一團,臉上也鬍子拉碴的,但罵起隊友來依舊是精氣神十足。
“唉,別提了,好好的遊戲,就是sb太多,總出來找人不爽,我排位賽都跪了一天了,晦氣!”
吳昊罵了一陣兒,才漸漸消氣,開始揶揄起韓白來:“不過你也真行啊,小白,怎麼成了關心時事的小青年了,跑網咖都看起新聞了?那玩意有啥意思,翻來覆去不就是這死人了那死人了的,還不如趕緊陪我排兩盤,有你帶著我還能上上分,我自己再玩會兒可是要掉段了!”
韓白卻是無力的搖搖頭:“不行,我今天恐怕是玩不動了,現在累的腰痠背痛的,等會兒得到寢室睡一覺,不然明天的課也沒力氣上了。”
誰知吳昊卻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