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侍衛拔出刀來,架到了安遠兮的脖子上,我大驚:“放開安總管!”扭頭看向烏雷,我怒道:“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放開他!”烏雷淡淡地道,那些侍衛聽話地回收佩刀,烏雷看了一眼安遠兮,笑道,“安總管,我只是帶葉姑娘出去走走,你不用擔心。”
“葉姑娘……”安遠兮擔憂地看著我,這書呆子被嚇壞了吧,我笑了笑,“安總管,你就在客棧等我吧。”退還金刀的事,還是不要有外人在場的好,免得烏雷下不來臺,一怒之下牽涉無辜。
烏雷低聲一笑,擁我坐到他身前,策馬馳聘出城,我沉默地抓緊馬鬃,不久聽到烏雷低沉的笑聲:“葉姑娘,抱住我比抓著馬鬃安全得多。”
我心裡有氣,不想理他,一句話也說,仍舊抓著馬鬃。烏雷策馬奔上草原,奔過一個小山坡,奔過一片白樺林,奔到一個低淺的河谷,放慢了馬速,慢慢停下來。他翻身下馬,伸出雙手來接我,我不理他,自己踩著馬蹬從馬背上翻下來,烏雷不以為忤地笑了笑,低聲道:“沒見過像你這麼倔強的女子。”
我還是不理他,徑直走到那清亮的小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白樺林溫柔安靜,草地上盛開著熱鬧的野花,野花非常漂亮,色彩繽紛。河水清淺卻流得湍急,我沉默地望著河水,抱著懷裡用布裹著的金刀,不知道烏雷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說服烏雷,但這把刀,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收。
“這條河,叫眼淚河。”烏雷坐到我身邊,低聲道。
“眼淚河?”我怔了怔,想起我在草原上見過那藍得令人心顫的眼淚湖,這河與它有關聯嗎?
“是你在草原上見過的那座眼淚湖的源頭。”烏雷輕笑起來,“你曾說過,想變成一條魚,順著湖水逆流而上,尋找那眼最甜的泉水,如今我便帶你來見這泓最甜的泉水。”
原來這便是眼淚湖傳說中的源頭,這源頭的水如此清澈,怪不得眼淚湖的湖水藍得那樣美麗。我笑了笑,“謝謝王子殿下。”
“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傳說嗎?姑娘化成了一條魚,順著湖水逆流而上,找到湖水的源頭,就能找到她的愛人。”烏雷的語聲低沉,充滿魅惑,“葉姑娘曾經說,想變成一條魚,找到眼淚湖的源頭,如今你已經站這裡,而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這人也太自大了吧?這也能連起來?我失笑道:“殿下,傳說終歸是傳說,你也說過傳說不能盡信,何況我說那話,也與你們的傳說沒什麼關係。”
“姑娘不高興?”烏雷見我意興闌珊,好奇地道,“在草原上,姑娘見到眼淚湖時,可不是這樣的表情。”
“心情不同,事物看在眼裡便會有所不同。王子殿下,即使我再想變成魚,可我仍然不是魚,所以我離開,是我和湖之間必然的結局。”我笑了笑,將懷中抱著的金刀從布里取出,站起來,跪到草地上,將金刀雙手奉到烏雷面前:“小女子不瞭解草原的規矩,誤收了殿下的金刀,實屬對殿下不敬,請殿下將金刀收回,讓小女子返回滄都。”
烏雷沒有動怒,唇角浮起一個玩味的笑容:“葉姑娘知道退還金刀代表什麼嗎?這是對天曜國勇士的侮辱,對天曜國皇室的侮辱,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殿下若要賜罪,小女子甘願受罰。”我迎視著他的目光,坦然道,“不過,我們天曌國有句話叫‘不知者不罪’,若非殿下有意隱瞞,小女子也斷不會在賽馬大會上接受殿下的金刀。殿下若要追究,首先要問自己的罪才是。”
“好利的一張嘴。”烏雷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管我有沒有隱瞞,你接受了金刀是事實,就算我肯收回金刀,曜月國的國民也不會答應。”
“這把金刀是榮譽的象徵,王子殿下身份尊貴,小女子根本配上不這把金刀,更配不上